谁知,这时严铭谨又旧事重提:“殿下想要的,臣已经写了,臣想要的,殿下什么时候应允?”
说罢,他看了一眼宋辞所在的方向,其意不言而喻。
可苏若清却仍是一副淡定模样,他将口供卷好收入袖中,这才垂眸看向他,笑着问道:
“你在威胁孤?”
铺天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严铭谨身形一颤,恭敬的答道:“臣只是想殿下能放我儿一条生路。”
严铭谨话说的真诚,但苏若清依旧不为所动,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宋辞见状想要上前,但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从现在起,如果你再多言一句,便立刻回去。”
苏若清此言一出,纵使宋辞想要开口也只得作罢,只是心中有些不服。
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
如此一来,严铭谨也有些摸不准苏若清的意思,略做思量后道:“若殿下能放过我儿,臣便将宋辞拖延赈灾粮一事烂在肚子里,不然……”
他话音一转,威胁出声:“殿下就别怪臣在朝堂上胡言乱语了。”
严铭谨知道苏若清在意宋辞,所以才会大着胆子说出这番话来。他以为他听了后会有所顾忌,谁知苏若清竟直接笑了起来。
“严铭谨,你是不是觉得孤待人温和,便以为孤没有脾气、任由你威胁?”
严铭谨没有开口,但神色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苏若清笑了笑,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孤代天子之名巡视江州,想来,就算将你就地正法以平民怨……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一番话落,严铭谨心中一惊,背上冷汗直流。他第一次用带着震惊的目光望向苏若清,而苏若清嘴角含笑,面上依旧温润,仿佛说了那番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见此,严铭谨平静的表面终于被打破。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吴义,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控诉出声:“吴义都能跑,为什么殿下不能放我儿一条生路!”他真的不明白!
苏若清答:“自你决定做这件事情,便应该料到后果。吴义只是现在跑了,不代表他能一直逍遥法外,终有一日孤会找到他,然后将其就地正法!”
“你,你们,都逃不掉。”
听了苏若清的话,严铭谨看了他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但目光中却满是愤恨。
想到那封信上的内容,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苏若清,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快要被废去储君之位的太子、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人罢了!凭什么做出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
此言一出,宋辞心中一震,立刻看向苏若清。但是,由于他低着头的缘故,宋辞并未看清他的神色,只知他身形僵硬了一瞬,随后便恢复如常。
苏若清面上依旧挂着笑,但看向严铭谨的目光已经转冷。
对上这样一双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眸子,严铭谨登时便打了个寒颤。但这个时候决不能表现出丝毫惧意,他只能硬着头皮与之对视。
时间一点点过去。
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着他的皮肤,难受极了。
所幸,苏若清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温声回道:“只要孤一日坐在这个位置上,便是大渊一日的储君!既是储君,处置你便轻而易举!”
说罢,他转过身看向宋辞,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宋辞点了点头,正欲离开时,只见严铭谨忽然站起。
“太子殿下,你难道不想知道……皇上他为什么一直想废了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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