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苏若清现在应该放心才是,但他内心仍有些担忧,他怕严铭谨真的能咽下这口气,然后将一切都担下来。如此,旁人的责罚便会被减轻。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
不知过了多久,严铭谨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低头看着地上放着的笔墨,沉思许久后忽然问道:“吴利安的儿子,是真的不见了吗?”
苏若清一听这话便知他是不信任自己,笑着反问:“你觉得孤会拿这件事情骗你吗?”
严铭谨没有说话,只紧紧盯着他。
苏若清见状勾了勾唇,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卷好的纸扔到严铭谨面前。严铭谨打开一看,发现正是吴利安之子吴义的通缉令。
看着下面印着的印章,严铭谨已经信了八九分,只是面上不显。
苏若清不知他心中所想,适时说道:“你与吴利安共事多年,他为人如何——你难道不清楚?”
严铭谨闻言眸光暗了暗,心中划过冷笑。
他当然清楚!
吴利安为人聪慧、反应迅速,再加上各地都有他的人在,恐怕,在他被捕的那一晚他就得到了消息,然后做了取舍。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立刻将儿子送走以确保吴氏后继有人,而自己则与家人留下来拖延、给别人营造一种无事发生的假象。
至于他为何在知道了这些后不给严为传消息……
严铭谨心中嗤笑。
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管别人如何?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他自己都留了下来,所以,又怎么会告诉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严铭谨突然觉得疲惫,但是,又觉得庆幸。
还好,他留了一手。
……
严铭谨还有底牌未亮,因此,在细思一番后就做好了决定。他伸手翻开那册口供合集,待看完后便搁置一旁、再度望向苏若清。
虽然将至绝路,但他的神情依旧淡定,甚至说——平静如水。
他低声问道:“臣想知道,您是什么时候猜出有第三赌存在的?”
苏若清也没隐瞒,如实道:“征人一事。”
“若一个人背后无人,是没有胆子敢将得了疫病者掺进来的。”
严铭谨听后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释然。
他笑着道:“殿下玲珑之心,臣钦佩之至!”
宋辞听了这话,眉头紧皱,眼中不屑之意愈发明显。她侧头看了一眼苏若清的反应,只见他嘴角含笑,满面淡然。
对于严铭谨的奉承之语,苏若清心中并未升起任何波澜。他自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这些话、他已听过太多,所以根本不放在眼中。
严铭谨见此也不再自讨没趣,他缓缓拿起笔,然后在苏若清的注视下写了起来。
*
当严铭谨写完按了手印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苏若清看着手中的口供,终于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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