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都在用出全身之力,脸憋得通红,也不敢还嘴。

和尚说:“一群废物,你们自己碰头商量去吧。”他两只手臂平伸,两手抓住绳子向中间一拉,这乐子可就大了。八个人身不由己、跌跌撞撞地向对方撞去,八人四对碰得鼻青脸肿,有的还顺着鼻孔往下淌血。

大和尚神功,虽不是倒拽九牛回,也是横推八匹马。和尚露了这一手,台下响起雷鸣般的叫好声,再要说话便没人反对,大和尚扔下绳子,说道:“下面就比唱吧。”

台上的人乖乖地回到各自位置。

大和尚说:“这首词自天而降,想必是天簌之音,自然是谁会唱便是谁的,”一指黄红蓝绿,“你们谁来唱?”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和尚又一指张白露,“你?”

白露心眼倒是缜密,她呡嘴微笑说:“既然主意是大师傅提出的,理应您先唱,妾身不敢夺人之美。”

和尚被逗乐了,“看来你还挺有心计,好吧,我来就是了。”

和尚先是将整首词吟诵一遍,为的是让后场的看客能听清楚词的内容。然后引吭高歌,声音洪亮,曲调优雅,音韵绵长。前面观众听着不躁,后面观众入耳清晰,大和尚果然是个高人。

谁人能想到?一个方外之人竟然压倒了汴京城的歌儿舞女,本应该是歌儿舞女的拿手绝活,却让一个和尚表演得淋漓尽致。以五彩楼为代表的歌女都不敢应战,谁人还敢出头,汴京城的歌儿舞女今儿个算是栽了。

好一个风流的花和尚,艳曲唱得这么好,唱得如此完美!

甚至有人猜测,那个神秘的填词人该不是这个和尚吧,要不他怎么能凑巧就来了,而且还唱得那么好。不过嘛,那人又想,真要是满城人追逐的是这位花和尚,倒是个弥天笑话。

善男信女们眼中的这个和尚,虽然衣衫破旧,补丁摞补丁,人长得还很清秀慈善,很讨人喜欢,年龄也不很大,只是肚子大了些。说肚子大了些不准确,实在说是大得出奇。

正当人们认为没人再能唱得这么好时,那个站在人堆里毫不起眼的张白露却来到和尚面前,“大师傅底气充沛,吐字发声若行云流水,音韵准确到位,果真是歌坛第一人。小女子听您一唱受益匪浅,想步您后尘,试唱一唱,请大师傅指教指教。”

和尚凝视女子片刻,退后几步到台侧。

白露略整一下衣裙,轻启红唇曼声歌唱,歌声柔媚,字字到位,声音里带着似水柔情,让人意会到她就是词中之人,身材妖娆、柳妒纤腰、肤白胜雪、燕语莺歌。白露唱到得意处,还不由自主地加上几个舞蹈身段。

听得台下鸦雀无声,看得台下心旌摇动、如醉如痴。女子唱罢,场下欢呼声比和尚唱时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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