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大宋人偏爱女子演唱成为流行趋势,因为既满足了耳朵心灵需要,又满足了眼睛感官刺激。慢慢的,词的演唱在宋代几乎成了女性的专属,出了名的演唱者也都是女性。

宋代是文人的天堂,他们欣赏的歌者必须是色艺俱佳、谈吐不凡,也就是既要看得上眼,还要能谈得来。符合这样的条件,看来只能是歌女中的皎皎者。

宋代有个叫李廌的人,他在《品令》一文中写道:“唱歌须是,玉人檀口,皓齿冰肤。意传心事,语娇声颤,字如贯珠。老翁虽是解歌,无奈雪鬓霜须。大家且道,是伊模样,怎如念奴。”

李廌这是在自嘲,哈哈,就凭你老气横秋的这等样子,再懂得唱曲,也比不上眼前如花似玉的美女啊。

这里还要再说几句:宋朝之人再没了唐朝人那种开疆拓土的霸气和血管中流淌的夷狄血液,转而追求享乐,特别是在太祖、太宗之后。所以宋人喜爱阴柔之美,偏爱女声唱曲,到后来几乎所有歌者皆为女声,而唐时那种雄浑粗放的男声就很少有人欣赏了,几乎再也见不到如唐朝陈延年那样著名的男歌唱家了。

当然,宋时男人也唱,他们唱歌只是为了渲泻,不为表演。宋人王灼在他的《碧鸡漫志》书中慨叹道:“古人善歌得名,不择男女,……今人独重女音,不复问能否;而士大夫所作歌词,亦尚妩媚,古意尽矣。……固是沈于习俗。”

可见当时的风俗就是这样啊,不单喜欢听女人唱,而且填的词也要有浓浓的脂粉味。这是宋词流行初期的基调,深入人心,传播广泛迅速,不如此也不可能产生宋词的大爆发。

喝采声稍稍平息后,张白露转身向和尚施礼,笑着说:“多谢大师傅,贱身讨巧了,向您赔个不是,这首曲子我已会唱了,条幅就归您了。”

和尚又是哈哈一笑:“讨巧是有点儿,不过没有些基础,就是再多听几次也还是不会唱。这样了,曲子归你,五百两银子也归你,这卷条幅归我和尚了。”又转身朝着程管家等人说:“就按洒家意见办如何?后会有期,多谢了,不再叨扰。”

见台下人潮汹涌,没有立足之地。和尚飞身腾空,一手抄下卷轴,人已落到相国寺墙头,转眼隐没在相国寺内。

和尚唱得又好,又精通乐谱,只有一个可能,他就是那个填词人,只因为他是和尚身份,不便献身,才以这种方式登台,普及推广他的新词新曲,真是个能文能武的奇才。许多人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有人立刻推翻了这个猜想,如果这词是他填的,他何必临走时取走那画轴?

更有想象力丰富的人猜道:“这和尚真的没准是词仙,词仙也许就是天上的二十八宿星辰,要不怎么论武功、论唱功都那么棒!”

人群中却有人语出惊人,他嚷道:“词仙是个年轻小伙儿!”

旁人问:“你怎么知道?”

那人得意地说:“那天我在马行街上见过这个和尚,跟他一起的就有个年轻人,他们有说有笑的。”

又有一个丐儿插嘴说:“他说得没错,词仙就是个年轻公子,那人又帅气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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