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施礼道:“非也,洒家是行脚僧人,刚刚来到东京汴梁,见这里热闹就凑了过来。”

“师傅你可看清了,这里可不是设的擂台。”

“你真会开玩笑,洒家眼又不瞎,俺也为的唱曲登台,水平也不会比她们差。”和尚哈哈大笑,手指着台侧的歌女。

“您上台来是为的唱曲?”执事的态度分明是不信甚至不屑。

“你以为我来干什么?我就是为的那首词而来,那分明是写给我的,是让我今天当众献唱的。”

“嗨!人都说见财起意,出家人也和俗人一样经不住诱惑?”

和尚说:“和尚不与你斗口。今日为这首词,和尚不出来露两手,肯定纷争不下。这词是不是挂在那里没人知晓?是吧?这是天赐,是词仙故意赏下来的,是来答谢开封百姓的热情的,不是你的,不是他的,也不是我的,更不是你们的。”

最后这句话,是他朝坐着的那几位说的,“天上掉馅饼的事,不能白便宜了你们,又省了钱又省了力。你们看我说得对不对?再者,也违背了搭台征曲的初衷和美意,不是?”

坐在中间的程管家插话:“说得有理,依大师傅如何解决?”

“这个好办,有德者居之,解决纷争无外乎不是文就是武。按说比武最省事,刚才几位仗着身手和蛮力就要打起来了。不是我和尚夸口,若论动武,他们这一群人也不够我划拉的,那幅字必然是和尚的。若讲文斗,既然这是征曲大会,肯定比的是唱,谁能唱下来,谁唱得最好,自然归谁,你们可赞成?”

程管家连连点头,心道这个和尚说话有理有节,先把我这儿堵住了,反正我就要会唱新曲的,要的就是谁唱得好,现在新词有了,教坊使和两位翰林这会儿早就背熟了,这破字谁爱要谁要。

听和尚大言不惭,那两边的人可是不服不忿了,凭什么比武就是你胜,不错,刚才你是亮了手绝活,那也只能说你轻功了得,真比拳脚,胜负还很难说。

和尚说:“知道你们也是不服,和尚不露一手,一会儿你们还得闹。”转身对执事道:“烦你到那边铺子里借盘大绳来。”

见管家点头,执事赶紧跑下台去,不一时肩扛一大捆绳子扔到台上。

绳子足有小孩手腕粗细,和尚接过散开,像系腰带一样往腰间一围,把绳子头向两边一甩,招手叫两边各出四人,你们用力拉,和尚胸有成竹地说:“和尚脚往哪边移动一步,哪边就算赢,和尚做主,也不比唱了,赢了的直接将这幅字拿走。”

台上这番热闹,刺激的台下人兴奋不已。三天的歌会到了这会儿达到了高潮,不单听唱,还捎带着看场比武打擂,心理阴暗的人甚至在盼着,这要是再看到死伤个把人,那就太刺激啦。

那边推出四个身手矫健、练过功夫的人。这边也不示弱,推举四个颇有蛮力的壮汉。

有人高喊:“大和尚小心了!两下一用力,看不把你和尚的肚皮勒得冒泡。”

和尚微微一笑:“这个不妨事。”

比赛开始,两边的人唯恐对方抢了先机,上来就使出了全身之力,绳子向两边拉去,拽的笔管条直,中间站立的和尚却纹丝不动。和尚还有心说笑,“使劲呀,把你们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没吃过奶吗?都是吃野菜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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