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她表情嘲弄地摇了摇头。
若是不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东西,她还能自欺欺人那位是想扶持一位品行端方的继承人。
可事实却是,太子性格暴戾,偏宠宦官。
于政事上无甚作为,专爱搞帝王之术那一套,任由臣子参与党争。
“就为了他,葬送我父母。”
“放逐当年詹事府的学士,逼我外祖父辞官。”
季临渊也有同样感受,尤其是近两年睿王势头越来越大,太子的脾气也越来越不稳定。
“阿染,无论如何,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你父母,始终是因我而死,我却瞒你到现在。”
知道了这些,她心里也总算放下了块石头。
“你肯对我说实话,我就不怪你了。”
她现在想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做。
荣国公府不是,睿王也不是。
害死她爹娘的人,如今身在至高位。
即便她多筹谋几年,能够大仇得报,可然后呢?
让东宫继位吗?
不,东宫也好,睿王也好。
他们上位,只会有更多如父亲、外祖父、邓将军这样的人被逐他乡,甚至家破人亡。
“季临渊,接下来的路,你想怎么走?”
季临渊望着她,眼里带上了几分疏离,“我已经连累了你爹娘,不能再连累你。”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都和你无关。”
“我自己走。”
萧尽染皱起眉头,“什么叫和我无关!”
“我已经找到了当年萧府的旧人……”
季临渊打断了她,“你做的够多了。”
他目光柔情,“可是阿染,你知道的也够多了。”
“这是九死一生的路,我不想把你拖进来。”
萧尽染容色坚定,“我早就在这条路上了。”
从她重生的那天开始,她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你不是问我,我到底梦见了什么,才会喊你的名字吗?”
她抬起手,轻抚过他的脸。
“梦里,我死在了荣国公府。”
“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咽气了。”
季临渊心头抽痛,似是透过她的手,能感受到她的无尽绝望。
萧尽染目光悠长,“在那个梦里,我如你所希望的那样快乐。”
“我不知道爹娘死因,未曾回到姚家,可我还是没能被他们放过。”
重生的那天,从荣国公府逃出来的那天,她就告诉自己。
既然重活了一回,她就不会再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公道,她要自己讨回来。
季临渊见过她被恶魔痛苦折磨,甚至损伤心脉,虽然不能感同身受那个噩梦有多真实,可他明白命运在他人手中,被任意玩弄的感受。
站在这个角度,他无法开口再劝萧尽染什么。
他的小姑娘,从来不是娇弱要依靠别人的娇花。
她是绽于荆棘中,不畏尖刺的盛放。
“两日后,我会启程去泗水。”
他揉了揉萧尽染的手,从腰间解下一枚令牌,“这个给你,我不在京中,若有紧急情况,暗阁任你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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