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尽染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敢去接。

季临渊却将令牌直接放在了她手心里,“你既然执着,那未来的路,我们一起走。”

“只不过我这人一贯霸道,上了我贼船,可就不许下去了。”

“萧尽染,你要后悔还来得及。”

令牌是纯铜打造,边角锋利硌手。

萧尽染没犹豫地握住和她手掌一般大小的令牌,“绝不后悔!”

季临渊勾起嘴角,大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萧尽染回到家,青鹿迎上来传话,“姑娘,太傅叫您回来到他那儿去一趟。”

她猜,大概外祖父也知道了是她劝邓从霜回肃州的。

“我知道了。”

外裳都没有换,她就去了外祖父的书房。

书房里,檀香味道萦绕,桌上放着棋盘,上头是局残棋。

姚子骥听见房门的动静,也没抬头,招呼她,“过来,看看这局棋。”

初回姚家时,萧尽染为了长本事,一股脑的学了许多东西。

琴艺乐曲她一知半解,能听不会弹。

书画一道,她的字也就算能看,画也只能看不能作。

管家算账她都交给了鸣象,医术如今也有白鹭。

唯有棋艺,她一直没扔下。

她解下披风递给下人,捧着手炉坐在了姚子骥对面。

许久没对弈了。

萧尽染总是赢不了,久而久之,不爱和外公下棋了。

难得他有兴致,她便陪着。

两人来往了几个回合,萧尽染手执黑子,落于棋盘上。

姚子骥握着白子,抬眼看她,“这么凶狠的棋风,从那儿学来的?”

萧尽染自己都没察觉,如今的她,比之半年之前已经变了不少。

半年前她的大胆全因单纯无知,下错了也丝毫不不觉得如何。

而如今,棋艺虽然还稚嫩,却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

后方还不扎实的情况下,进攻极为凶猛。

这和外祖父教她的沉稳扎实,相去甚远。

“没人这么教孙女,是我自己静不下心。”

姚子骥一落子,从她左翼杀出缺口,直指她的后方。

萧尽染将手里的棋子放回了棋盒里,“孙女输了。”

姚子骥摇了摇头,“这局棋,换做你刚学的时候,也不会输得这么快。”

“阿染,外公知道静安寺里你受委屈了,你大概也不甘心睿王就得到这么个结果。”

“可万事不能操之过急。”

“你怂恿邓从霜回肃州,有没有想过,她真掌控肃州之后,她爹娘怎么办?”

他语重心长,“皇上之所以肯放她回肃州,难道就没有把她爹娘当做人质的想法吗?”

萧尽染不是不明白,她相信邓从霜也心知肚明。

“皇上有这样的想法,可还是没把邓从霜这么一个姑娘放在眼里。”

“如今京中议论的,都是她一介女流,回到肃州不过是逃避成婚的下策而已。”

“肃州,怎么会听从一个女子。”

她目光落在外祖父最后一子上,“待他日邓从霜成了气候,他能以人为质,阿霜就能以兵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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