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末摆了摆手：“再往里走走，我给你打一头野猪带回去，这东西真的难吃，完全啃不动的。”
“好吧……”
悻悻然的董颀一马当先。
森林越深处，地上枯叶就越厚，而且下了小雪，遍地都是蘑菇，甚至很多树身上也长满了各种菌类。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大哥，等报完仇，我们就在这边山脚下隐居，也不失快活啊。”丁祎感慨道。
可是柳末十来年，一直住在山上，如果让他选，最好还是住在城里。
最起码生火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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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一个活物都没有看到，百无聊赖的董颀又开始打起松鼠的主意了。
这时柳末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翻身下马，张弓搭箭，神情变得无比凝重。看他这样，董颀不敢玩闹了，跟丁祎一起下了马，跟在他身后。
柳末对着西北方向指了指。
两人循着方向望去，大约十余丈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树非常粗，要两人才能合抱，但是这棵树旁的地上脚步凌乱凌乱，地上落叶被卷得到处都是，好像有打斗的痕迹。
“有血的味道。”柳末小声的说。董颀和丁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才看到，地上有很大的一滩血，已经结冰了。
不过血凝结以后颜色很深，和树林的地面颜色混淆在一起，很难看清。要不是柳末鼻子灵，估计发现不了。
“二弟，三弟，要小心一些！”
两人点头，董颀和丁祎都拔出兵器跟在他身后。
沿途的血迹越来越多，走到树边的时候，他们发现两个人躺在地上，虽然死了，身上还有余温。
“跟我来。”
柳末一马当先，走得很急，一边走一边从怀中摸出短刀握在手里。没有多远，三人来到一片开阔地，就看到有两个人被十余人围在中心，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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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了吧！饶你不死！”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说道。
凌权对着他啐了一口，用身体死死护住身后昏迷不醒的毌丘卬。
那个头目冷笑一声，大声骂道：“你们这些汉狗，乖乖跟我回去，说不定还能有好日子过。”
其余的人也在鼓噪，他们都穿着宽大的袍子，手中武器像刀却不是刀，刀柄有点弧度，前端两面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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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们是羯人。”
董颀只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的首领叫石义，这些蚂蚁一样的东西无恶不作。我们上吧！晚了他们俩就没救了。”
丁祎也点了点头，两人看着柳末。柳末也没有犹豫，掏出怀中短刀，率先冲了上去。
论武艺，三人差不多，可是要论杀人技巧，董颀加上柳末两个人也比不上丁祎。
他手中长剑轻轻舞动，看似随意，却只两三合，就切开一个人的喉管。反观董颀虽然身强力壮，但是招式一板一眼，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十几个羯人看他们厉害，首领一声呼啸，立刻就作鸟兽散，但是也丢下了七八具尸体，其中大部分都是丁祎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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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救了……”
凌权看了一眼毌丘卬，突然有些恍惚。
眼前一黑，他像一滩烂泥瘫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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