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卿传话下去,命府中点齐人手,半个时辰后出发。
又叫来张旭,让他与户部侍郎郭玄商议,出兵兖州军费粮草还差多少,若不够的,先从公主府铺子和私库里出,务必让大军无后顾之忧。
萧承昭得了消息,还匆匆出宫一趟,知道劝不住阿姐,也只得叮嘱万事小心。
萧月卿看着做了皇帝,百忙之中还抽空出宫送自己的弟弟,也嘱咐他注意身子,不要太过劳累,若有空了,可去陪陪母后和三位弟弟。
萧承昭看着利落翻身上马的阿姐,忍不住道,“阿姐,一路平安,若是……”
“没有万一,我相信他还活着。”萧月卿打断弟弟的话,握紧缰绳。
马蹄飞扬,绯红披风被风吹得起伏,直至一行人的背影瞧不见了,萧承昭才对丁福道,“回吧。”
兖州矿场。
葵六壬五一直没等到外头崔阑的信儿,在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原定于今晚带领矿场众人反抗起事,现下也有些拿不准,计划是否照旧。
正小声合计,就见矿上又来人了,一行五六个,被外头看守的士兵交给监工,说是新来的,看样子又是被骗来的。
葵六壬五有一搭没一搭干着活,没多久,一个新来的扛着竹筐从他俩身前路过,许是筐里矿石装得太满,掉了几块出来,那人忙放下竹筐去捡。
靠近两兄弟时,低声说了句,“情况有变,崔指挥让大家先按兵不动。”
说罢,扛起竹筐走远了。
成王派人大肆追查的崔阑,并未逃往梧州方向,此时正在兖州城内一处医馆后堂。
既然成王对他的“死”不放心,定会派人追查,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进兖州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确实,成王从未料到人就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崔阑躺在医馆后堂的榻上,以防万一,护着他出来的两人,还留了一人在身边照顾,另一人则混进矿场递消息。
眼下已知自己人里出了奸细,三人都暂时蛰伏下来,不宜冒头。
这家医馆坐诊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郎中,带着孙儿在家,儿子儿媳在外头跑商做药材生意,月余才回来一回。
崔阑虽没死,但实在凶险,也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躺了好几日,总算能小幅度动动手脚。
伸手从怀里掏出断成两截的玉牌,叹了口气。
那夜若不是这玉牌正好挡在胸口,射来的箭矢被卸了些力道,再深一点儿,恐怕就真的见不到殿下了。
殿下虽不在身边,可她的好运,还是通过玉牌变相救了自己。
崔阑拿着玉牌翻来覆去的瞧,想着待回了盛京,去寻能工巧匠看看,能不能修复做成金镶玉。
正巧此时郎中的小孙孙进来了,头上扎了两个揪揪,怀里抱着藤球,走得磕磕绊绊,肉嘟嘟一团扑倒他床榻边。
“坏了。”小肉手指着崔阑手里的玉牌。
“没坏,你懂什么?”崔阑冷着脸僵硬道,将两截玉牌握在手里。
小娃娃被他的冷脸吓到,撇嘴就要哭出来,又圆又黑的大眼睛里含着两泡泪水,要掉不掉的。
虽然四周没有旁的人,但他后知后觉,自己把一个小娃娃弄哭了也不太好。
拿过他怀里的藤球,轻轻丢出去,“玩儿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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