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崇谟的目光死死盯着何希言手中的小剑,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

那剑上散发出的威压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心头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映雪刀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似乎感知到了对方的不凡。

“筑基修士的符宝!”他声音低沉,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安和迟疑。

“你竟然有这种东西,难怪敢来挑衅我们。”丘崇谟的目光闪烁,心中隐隐觉得事情不对,额角的汗水渐渐滑落。

他握紧映雪刀,心中开始飞速盘算,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只是,这符宝能用几次?”

何希言嘴角挑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玩味。

“谁知道呢?”他的语调故意拖长,仿佛在戏谑对手的疑虑,语气中透着几分随意。

丘崇谟的眼神瞬间锐利,眼中尽是怀疑。

何希言却不以为然,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或许只有一次,或许……”

他特意顿了顿,目光直视着丘崇谟:“是一位即将破境的前辈所留,能够用上五六次也不一定呢。”

丘崇谟的心跳一滞,面色微微一变。

但他不甘示弱,咬着牙,声音中带着怒意和不安:“你休想吓唬我!”

他的手紧紧握住映雪刀,寒光在刀刃上闪烁,刀身轻轻颤动,仿佛随时准备斩向对手。

何希言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神情,手中的符宝剑轻轻一晃,剑身上的金光如流水般流转,隐隐透出强大的威势。

他的目光依旧沉着,仿佛没有一丝紧张,语气淡然:“想试试吗?”

空气瞬间变得紧张,仿佛每一分杀意都在两人之间无形地游走,压得四周的气氛越发沉重。

丘崇谟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变得更加谨慎。

他能清楚感受到符宝剑上传来的威压,这绝不是寻常符箓能够比拟的。

炼气修士可以将法术封存在符纸中,但筑基修士的符宝,却是将自身道基的威能凝聚其中,杀伤力恐怖无比。

何希言手中的符宝,显然并非等闲之物。这种威能需要以灵物为载体,制作符宝的修士修为越高,威力越大。

丘崇谟一边思索,一边暗自警惕。他的手指微微发紧,额头的汗珠逐渐滑落,心中开始权衡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何希言突然动了。

他手中的符宝剑猛然一震,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扑向丘崇谟。

丘崇谟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一瞬间紧张到极点。

他的手中映雪刀寒光大盛,刀锋如雪,寒气逼人,迅速挥出,迎向那道金色剑光。

刀光与剑气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两股庞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仿佛天地间的所有光芒都集中在这一处。

空气被这恐怖的冲击力撕裂,金气与刀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

那股力量瞬间蔓延开来,无形的巨浪向四周席卷。

脚下的大地猛然凹陷,地面如同被巨锤砸过一般,瞬间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尘土飞扬,碎石四溅,整个县衙的地面仿佛都在这一击之下崩裂。

剧烈的冲击波席卷而上,仿佛狂风卷起,瓦片纷纷震落,木梁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屋顶都在这股力量的波动下颤抖不已。

余波在空气中肆意游走,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几乎无法辨别方向。

丘崇谟在这股冲击力的压迫下,双脚猛然跺在地上,强行稳住身形,但依然被震得微微后退了几步。

他的手臂剧烈颤抖,映雪刀差点脱手。

他咬紧牙关,额头的青筋暴起,手掌隐隐发麻,几乎握不住刀柄。

丘崇谟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这符宝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不能硬拼……”丘崇谟心中暗自焦急,迅速做出判断。

雪刀作为中品灵器,威力强大,只要注入足够的法力,便能发出极具杀伤力的斩击。

但问题在于,他的修为还未到筑基,每一次注入法力,都需要时间酝酿。

眼前的局面,已经不容许他有丝毫的失误。何希言手中那符宝的威力,远超他的预期。

但是他现在能够依靠的不只是灵器。

突破到炼气九层,丘崇谟感受到体内玄珠的力量汹涌澎湃,几乎将其完全开发到极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的玄珠「雾虫师」并不像何希言和褚江生的玄珠那样,能够直接强化肉体,爆发出强横的战力。

「雾虫师」操控雾蟆,这些飞虫可以悄无声息地钻入人体,蛊惑人心,扰乱对手的神志。

对于像何希言这样修为高深的对手,飞虫的蛊惑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此时此刻,丘崇谟却想到了雾蟆的另一种用法。丹田处,那团雾气般的玄珠开始剧烈地变幻,在体内翻腾不止。

紧接着,丘崇谟张开嘴,成群白色的飞虫从他的口中如潮水般涌出。

这些飞虫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迅速散开,像一层无形的阴云,笼罩在整个县衙上空,迅速钻入四周的角落,悄无声息地潜入那些倒在地上的官吏尸体中。

那些尸体早已冰冷,死气沉沉,但当飞虫入体后,仿佛被注入了某种诡异的力量,开始微微颤动。

突然地上的尸体猛然抽搐,紧接着,像被无形的线操控一般,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们的双眼空洞无神,面色苍白,身体僵硬,但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一种非人的诡异感。

“你想用这些尸体拖住我!”何希言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悦和警惕。

丘崇谟没有回应,眼神中满是冷酷和得意。

他知道,这些复活的尸体不过是傀儡,根本无法与何希言正面对抗。

但它们有一个重要作用——拖延时间。丘崇谟需要的,正是时间。

“你不要当什么正道高人吗,我看你能不能对这些故人的遗骸下得去手?”

“只要消耗掉他的符宝,胜利就属于我。”丘崇谟喃喃自语,目光中充满了算计。

尸体们在丘崇谟的控制下,突然加速,张开干枯的手掌,疯狂地扑向何希言。

那些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无尽的恶意,如同从地狱深处归来的恶鬼。

何希言目光一凝,巨斧在手中猛然挥出,斧刃带着呼啸的寒风,直迎最先扑来的几具尸体。

斧刃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破空声,力量之大,仿佛能将一座山劈成两半。

第一具尸体的腿在斧刃下瞬间被斩断,尸体重重摔倒在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断裂的腿部鲜血喷涌,腥臭弥漫,明明是死物,却在飞虫的操控下依然在地上疯狂地蠕动,干枯的手掌抓住泥土,试图继续爬向何希言。

何希言没有丝毫犹豫,巨斧再次挥动,斧刃带着凌厉的劲风,劈向第二具尸体。

这具尸体的面孔在斧刃下显得格外模糊,但何希言认了出来。

“吴晖。”他心中一动,目光冷漠。

吴晖是县中的典吏,平日负责处理文书,他和何希言关系还算不错。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显然是生前遭受了致命的攻击。

何希言没有迟疑,武技天猷脚发动,猛然一脚踢出,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尸体的头颅在巨力下直接被踢飞,头颅在空中翻滚,最后重重砸在地上。

哪怕这些县吏生前是熟识,可现在既然死了,在何希言眼里就和烂肉没什么区别。

吴晖的躯干依旧站立着,仿佛失去了头颅也无法阻挡它的前进。

何希言眼中的冷光更甚,明白这些东西不会因为失去肢体而停止行动。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在他的斧刃下倒下,腿骨断裂,脊柱破碎,血液像泉涌般喷射而出。

“这些东西,根本没完没了。”何希言心中暗骂,巨斧挥动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他明白不能让这些尸体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否则它们会源源不断地扑来。

突然一具尸体猛然跃起,它手中竟然握着一柄锋利的法器短剑!

那短剑带着阴冷的寒光,直刺向何希言的心口。何希言脚下一动,身体向后瞬间退开。

那尸体的短剑扑空,但紧接着,更多的尸体手持法器,从不同方向围攻而来。

何希言面色不变,身上的鳞片瞬间覆盖住关键部位。

那些法器的攻击砸在鳞片上,发出金石交击的声音,擦出火花,但并未穿透他的防御。

斧刃如同镰刀,横扫而过,将几具尸体同时劈成两段。鲜血与残肢洒满一地,甚至连那些法器也被斩成了碎片。

丘崇谟站在远处,眼神阴鸷,他可不会就这般等着。

双手快速捏诀掐印,低声念诵法咒:

“坎水凝波锁九天,倒悬浊浪结苍烟。阴升阳降云气聚,化作天锁缚邪冤。聚云缚邪大咒!”

随着咒语的落下,黑雾迅速在空中盘旋。

与此同时,飞虫在尸体的裂缝中快速爬行,像是恶毒的丝线,开始将断裂的肢体诡异地缝合。

那些残破的尸体在飞虫的操控下,渐渐融合成一个个更加巨大、更加恐怖的怪物。

“咯咯咯……”

关节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仿佛骨骼在被强行挤压、拉扯。断裂的肢体重新拼接在一起,形成了恐怖的缝合尸体。

它们的体型比之前的尸体更加庞大,四肢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着,行动僵硬却充满力量。

何希言眼神一沉,握紧了手中的巨斧。

不等他多想,第一具缝合怪物已经扑了上来。它的动作虽然僵硬,却带着异常强大的力量。何希言没有丝毫犹豫,猛然挥动手中的巨斧,斧刃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斩向怪物的肩膀。

斧刃深深嵌入怪物的肩膀,腐肉和断骨在巨大力量下四散飞溅。

然而这具缝合怪物并没有像普通尸体那样倒下,反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借助飞虫的驱动,硬生生顶住了何希言的攻击。

断裂的肌肉和筋骨在飞虫的操控下重新缝合,居然把斧刃给卡在了里面。

“什么!”

何希言瞳孔微缩,还未来得及抽回斧头,更多的缝合怪物已经扑了上来。

它们的动作虽然僵硬,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仿佛一堵腐烂的肉墙,将他死死压制。

何希言重重摔倒在地,几具缝合怪物如潮水般扑上来,扭曲的手臂死死压住了他的四肢,那些腐烂的躯体带着刺鼻的恶臭,仿佛要将他活活压碎。

何希言拼命挣扎,肌肉紧绷,想要将这些怪物甩开,但它们的力量异常强大,远超普通尸体。

就在他拼命挣扎之时,丘崇谟的眼神更加阴冷。

他双手再度结印,低喝一声:“坎水化锁,云气聚形!”

随着咒语声落下,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异常沉重。

云雾像是活了过来,迅速汇聚成一道道无形的锁链,猛地向何希言缠绕而去。

那些锁链如同天降的绳索,紧紧缠住何希言的四肢和躯干,瞬间将他束缚在地。

何希言感到身体骤然一沉,仿佛全身被无形的巨力拉扯,四肢僵硬,动作变得迟缓。

每一次想要挣脱,仿佛在与一座山抗衡,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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