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酒已上头,陈大道:驿使大人,我是真羡慕你这差事,可以天南海北的跑,不必窝在一处。
驿递:好什么呀,干我们这行,成天在外跑,可难混个媳妇儿
陈大:我们也是啊,就说这次抓曹仙义,我在陇西一呆就是五年,唯一的念想就是家书,我呀,还不识字,只能让他人代读,这来往书信,什么也不敢说。
驿递:行啊,你虽待了五年,却也终于要回长安了,到时论功行赏,也是前途无量呵。到时有什么话,钻你媳妇被窝里说去。
陈大:哈哈哈,我回去要和媳妇说说,陇西这边真他娘的难熬,风沙大如斗,还要说,曹仙义这贼人又精又坏,还有,西边业已太平,盛世,嗝~
驿递:呸,盛世个屁,马上就没有什么盛世了
陈大晕乎乎的含糊不清道:驿使莫不是吃醉了,如今抓住了曹仙义,西北太平无虞,南方虽还有反贼李建成遗孤李宸濠,但也不成气候,这世间不是太平是什么?
驿递猛灌了一大口酒道:你可知我替谁送信?
陈大摇摇头道:不知
驿递悄悄在陈大耳边一字一句道:是,安,西,都,护,府
陈大不解道:那又如何,难不成安西都护府要造反不成?
驿递:当然不是,是安西都护府告知朝廷,安禄山要反
陈大哈哈大笑:驿使说笑了,安禄山在北节制平卢、范阳与河东,安西都护府在西,怎知安禄山要反?
驿递:个中缘由,我就不甚清楚。但安禄山真要反,以三镇实力还不足以与我朝掰腕子,但若联合安西、安东、安北,以包围之势直取长安岂不如探囊取物?
陈大:话虽如此,不过皇上英明神武,自有节度使以来,边关战时反应迅速,安大人又是皇上十分倚重的人,又得贵妃娘娘庇佑,位高权重又上面有人,没有理由反啊!我看驿使您是吃醉了,来来来,接着喝酒。
驿递怒道:老子酒量大着呢,谁说老子醉了,你特娘的就是腚沟子深眼眶子浅,我虽为驿使,但我结拜兄弟却是安西都护府里说得上话的人,这消息怎会有假。
陈大挠头:可是安大人明明已经位高权重,还是娘娘义子,他没有理由反啊?
驿递:你难道忘了,贵妃娘娘在正月里“洗儿”的事了吗?
陈大忙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哦,似乎是安大人四十九岁生日那天,正好是正月初四,安大人被一群宫女裹着襁褓抬到杨贵妃面前,据说安大人当时口含手指,还如同婴儿般嘤嘤哭泣,贵妃以手沾水浸湿安禄山脸庞,还一边叫着:禄儿,禄儿。这也引得皇帝大笑不止。
驿递:正是。你想安禄山是什么人?大丈夫岂能居人下?
陈大:不过驿使啊,纵使你说的有理,这造反可是大罪啊,即便是你信了你的兄弟,我信了你,可是凡事要讲究证据的。
驿递:我就是个送信的,哼,你若不信,就回家打开大门,假以时日他安禄山若真反了,第一个冲进你家,睡了你娘们,烧了你房屋,我看你信是不信。
说罢,丢下酒壶走到一旁准备解手。
陈大:驿使,你干什么去?
驿递:干什么去?我干你娘!老子去解手
陈大:哦,那驿使可去西边那里方便,东边囚车这里,曹贼停于此。
驿递听闻曹仙义,心中不免好奇,早就听过曹仙义名号,却不知此人长什么样。想着,便往囚车走去。
陈大望着走远的驿递,眼睛透着精明,也不再装作喝醉的模样,径直向军师帐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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