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相夷却惊异地发现一件怪事。
乔婉娩的神色……竟然极其罕见地烦躁着!?
这可算是稀奇事了,毕竟乔婉娩待人一向温和有礼,一般只有拔剑对敌时才会冷下脸,从她的脸上实在很难找到这种堪称烦躁易怒的表情。
李相夷更懵了,他看看乔婉娩又看看李莲花,却惊异地发现,就连身旁站着的李莲花脸上都透着古怪的神情。他急切问道:“加上什么?发生什么了?”
“……”
乔婉娩神色变换几次,最后只能无奈叹息一声,把这几日外面发生的事和李相夷简单道来。
其实本着男女有别的原则来讲,乔婉娩的庭院里是不应该让李莲花和李相夷住下的。但问题也很明显摆在跟前:这两人要隐藏身份,若是放在别的地方,保不齐会发生什么别的乱子。
而乔婉娩原本就有想要另外开辟一间隐蔽的屋子专供两人休息养伤的想法。她自己事务繁忙,除了要收梨园听画的尾以外,还要忙活四顾门百里加急送过来的紧急讯息。每天经常要点灯熬油地忙活到半夜,实在影响别人休息,不适合要休养生息的人居住。
可奈何……这门外有个持之以恒的肖紫衿。
这位如今的四顾门主仍旧对乔婉娩心存爱慕,可乔婉娩如今不仅一门心思全扑在重建四顾门的大业上,还要忙活着收尾工作和处理原本的公务,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哪还有心思和他谈风花雪月?
但肖紫衿不信邪。他坚信是两人独处的时间不够。再加上是以前发生的事,才让乔婉娩对自己冷落下来。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能关心对方的机会,肖紫衿又怎会不抓紧呢?
于是除了白日正常的工作接触外,他其余的注意力全放在当初被乔婉娩塞进自己庭院里那两个受伤的人身上。每日三番五次地前来拜会,却都被门外的侍卫给死命拦了下来。
毕竟在他看来,这两人“来历不明”,如今又住在乔婉娩的庭院里,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门外那些侍卫就没撤过。”李莲花说这话时都要被气笑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肖紫衿会有如此毅力呢?
李莲花道:“你白日睡得多,没注意也正常。紫衿前天来了三次,昨日来了五次,今天还差点闯进来。但都被人拦下来了。”
乔婉娩也难得有这么无语凝涩的时候,她应当也是被这事烦到了,但良好的教养实在难以让她出口什么不好听的话,“紫衿他……确实有些过分。”
这哪里是过分了?现在连石水看他都烦人。
“啊,对了。”
乔婉娩压下心头的烦躁,从桌上翻找了一会儿,不多时便抽出一纸信笺来,递到了李莲花跟前,道:“牧原醒了,想要见你们。”
提起牧原的名字,李相夷才蓦然回忆起来,他躺了两三天都没听到梨园听画后续的消息呢。
他看向李莲花,后者心领神会,他两三眼看完信笺,又在李相夷榻旁坐下,开始简单几句为他说清如今战后的现状。
牧原比他们醒得要早。他没受多少伤,只是血气亏损严重,要每日都灌上几碗汤药。他虽然是云水楼虫潮怪案的始作俑者,但那毕竟事出有因,如今这等环境下也不好追究责任。
乔婉娩和石水商议过后,基于牧原驱使蛊虫的本事高强,便决定让他跟着一起处理石室里那些被李莲花和李相夷一起砍得七零八落,散得满地都是的尸块。
那些尸块上有些还残留着会抽动的白色虫子,难以下手。可这次带来的人手中又没有会处理这东西的人。而牧原正好能解决这燃眉之急,算是他戴罪立功。
“方多病也跟着石水到处忙活呢,今日白天刚刚来过,见你睡着又走了。留下话说明日再来看你。”
李相夷捧着李莲花刚给他倒的热水,细细听时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打断了李莲花的话,“那个女人呢?”
“女人?”李莲花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得是谁,“啊,她啊,没死呢。现在正被暂时关押牢里。等事情结束,就带回一百八十八牢,听凭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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