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返舞阳大营,刘琛使三军将士休憩整饬,此番鏖兵取胜,将士皆疲惫至极。而魏延麾下骁锐折损几近其半,乃命法正作书致蒋琬,令其调孟达统兵五千以为援应,并复募新兵万余,加以训练,以备后战。

大营内,刘琛安坐主位,魏延则侍立于侧,恭谨以待。法正手持此番战役伤报,眉头紧锁,沉思不语。

刘琛见状,神色凝重,沉声而语:“孝直,宜速遣人往探贼首何曼、何仪动向,今定陵城中守卒不满五千,正是一举而下的最佳良机。”

“主公,既欲要取,属下以为,当夜袭定陵,乘其不备,攻其不意。我军虽经战疲,然何仪众军亦疲惫不堪,断不可使其有喘息之机。”魏延言辞急切,欲借白日的胜威,一鼓作气,克复定陵城。

“主公,文长所言不无道理,然虑及城内何仪部曲,尚有数千精兵,实为劲敌,不可不察。我军虽胜,亦是伤亡惨重,宜以奇兵袭扰,切不可正面鏖战。”法正沉吟而言,诚然不能让何仪得以休整恢复,扰敌之计,仍需持续施行。

“好,敌疲我扰,文长,你领锐卒二千,往定陵城下挑战,切记,但可骚扰,勿与交锋。”颔首而应,遂遣魏延往探何仪城中军力虚实。

魏延领兵二千余,抵至定陵城下,遥望城头,守兵寥寥可数,心忧且惧。虽屡出叫阵,而城中默然无声,何仪、何曼身影亦不复见,此景令魏延大惑不解。

凡半时辰久,魏延叫阵声嘶力竭,而城中犹自岿然不动,静候良久,心绪渐趋烦躁,竟全然不顾刘琛、法正的切切叮咛。于是决然下令,以麾下二千骁勇精锐,奋勇攻城,欲以此举激何仪、何曼现身应战。

城防守卒,见魏延大军压境,已行攻城之势,皆弃戈卸铠,四散奔逃,城门守兵,荡然无存。魏延借此良机,轻而易举地攀缘城楼,启门以迎麾下将士入城。

此城门,历经数月攻打而未破,今竟为黄巾贼轻易所弃,令魏延心生疑虑,颇感事有蹊跷,恐为何仪的诡计。然城门既启,安能踟蹰怯敌,魏延乃振奋精神,小心翼翼地向县府进发。

及至县府,但见空寂无人,何仪、何曼身影杳无踪迹。魏延询于婢女仆从,方知二人并未归来。

意外之喜,令魏延欢欣鼓舞。时主将未至,观此黄巾余众,皆由百姓而起,实为散沙一盘。魏延遂擒县府守卒,令其引路,直指定陵黄巾大营。及魏延军至,威势如虹,营内遽然哗乱,众皆惶恐乞降。事竟如此轻易,定陵城邑,连同何仪所赠的四五千卒,皆归于魏延麾下。

舞阳大营中,刘琛已寝,忽被喧嚷声所扰,细听闻下,颇似法正声音,其声之急,令刘琛心惊,疑魏延有变,遂急披甲胄,出营以窥究竟。及见法正,则见其面有喜色,欣然自若。

“主公,捷报,魏延已克定陵城,且擒黄巾贼众四五千人。”法正而言,其笑犹未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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