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直,这是梦还未醒乎?”刘琛蹙眉而言,疑法正患癔疾矣。纵何仪再怎么不堪,魏延再怎么勇猛,亦断不至此轻易夺城,除非何仪已降,然此绝无可能。

“主公,此乃意外之喜。何仪与何曼竟未返定陵,城中实则空虚无备,魏延得以轻易入城。黄巾大营中,四五千余众,未尝稍作抵抗,径直归降矣。”法正含笑而语,初时彼亦不信,若非魏延所遣传讯士卒,出示魏延亲笔书信,彼亦难信此捷报。

“真的?确认是真的?”刘琛惊愕发问,再三求证,实为是匪夷所思,历战无数,未尝见此等战局。

“主公,此乃魏延亲信,敬请过目。”法正笑语犹存,随即自袖中缓缓取出一方细碎衣帛,双手恭谨,呈献于刘琛面前。

“哈哈……此诚乃戏谑之局,累月攻伐,竟一朝功就,好,好,好,明日晨光初现,我等大军转移定陵。”刘琛冁然而笑,喜溢眉宇,亟思更易战地。

翌日清晨,伴随着朝阳初起,刘琛大军已向定陵城进军。阳光映于铠胄,冷光熠熠,马蹄与步履相错,若胜利的战歌。

定陵城,旌旗猎猎,飘扬若云,其中刘字的旂纛,赫然高悬于城垛上,气势恢宏,蔚为壮观。而魏延,早已于城垣之下,静候多时,身影挺拔,静待大军入城。

城中百姓,闻南阳军入其闉阇,初则惊惶无措,竞相阖扉掩户,深恐战乱再起,人心惶惶。然见刘琛部众,军纪森严,行进间秩序井然,民居安然无恙,与何仪的黄巾贼众迥异,既不张扬威势,亦不侵扰秋毫,百姓由是转忧为喜。

三日后,晨光微露,城门处尘土飞扬,邓芝偕刘备的使者简雍,乘骏马疾驰而至,二人衣袂沾尘,神色匆匆,驱驰间颇为急切,缓缓步入城中。

于县署中,刘琛与法正共核何仪的余财,不禁骇然。此定陵县署的库藏,虽小而微,然何仪所搜刮的民脂民膏,竟浩瀚无垠,盈库满室。二人竭力盘点,三日尚不能尽其数,实为惊人。由此观之,曹操昔日因青州黄巾军而起家,积财聚人,方能成就一方霸业,实亦仰仗黄巾相力,方能至此。

“主公,邓主薄求见。”魏延自前堂往后院府库而至,向室内清点诸物的刘琛、法正二人轻声禀报。

“让伯苗书房等候,我与孝直即刻便至。”刘琛沉声而言,转顾法正,二人相视中,二人相视,喜色转忧,遽而整理衣襟,步出室门。

邓芝莅临,料必有要事相议,刘琛遂无暇顾及理财欢娱,与法正亟离后院,径趋前堂书房而去。

刘琛甫入书房室门,不期与邓芝目光相遇,两相颔首致意。继而察其侧,立一伟岸文士,容颜未识,然气度恢宏,举止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举手投足,皆显贤达风姿,令人不禁心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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