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定陵县城渐近,何仪、张曼二人,始见一线生机,皆惟盼速归城中,以安人心。况城中尚有何仪部曲的精兵五千,但使能稳守城防,亦足以保其基业。

沿着澧水滨畔疾行,未及数里,即可入城,由是可摆脱魏延的追兵困厄,何仪的心境亦渐释然。

方其微有懈意,而前路曲岸间,忽有浓烟四起,继而以熊熊烈火,状若火龙,扑面骤至,惊得何仪胯下良驹亦为之受惊。

“警戒,速速警戒,前有伏兵,后有追兵,儿郎们,而今进不得,亦也退不得,唯有死战图存。”

何仪振臂而呼,麾下战卒仍有四千数,欲求活路,非激起胸中热血不可。遂以何曼,回马迎击魏延,固其后卫;其坐镇前锋,厮杀出一条生路。

刘琛以火势,暂断何仪残兵的退路,亦以壮己声势。遂遣精兵两千,潜匿于芦荻丛中,俾敌明我暗,策略隐然。初则以箭雨骤降,袭其不备,扰何仪残部,令其惊愕无措,心绪难安。及至魏延领军继至,以锐士自芦荻中冲出,与其前后夹攻,断其归路,奋勇冲杀,战况激烈。

何仪的黄巾残军,已然穷途末路,唯有死战突围。见其澧水滨畔,敌军精锐两千,蓄势待发,不禁怒恨何曼与黄邵昔日的鲁莽。

敌军的埋伏,环环相扣,实乃大意所至,以致今日的溃败。何仪终未知南阳兵马的确数,观其智谋频出,心疑定陵城或已陷落,故遣伏兵于此退路,以待已归。

何仪愈思愈惧,见刘琛所统精锐勇猛绝伦,悟己退路已断。今定陵城,未知吉凶,麾下部曲,屡战已疲,不能与刘琛锐军争雄。乃留部分黄巾余众,与刘琛军缠斗不休,自率腹心精锐,旋辔易向,欲于亦疲的魏延军处,与何曼会合,寻隙南遁,逃往汝南郡,再图后计。

魏延领三千军,追逐何仪溃军至澧水滨畔,遥见前方烈焰滔天,始悟其谋。遂急令麾下驰骋,顷刻间已逼近何仪残部其后。何曼已候久矣,魏延见状,不假思索,率众直捣黄龙,复与何曼交锋。二人已历数战,此番再遇,怒目相视,皆欲速战速决,遂各竭其力,酣斗不休。

于河畔上,两军鏖战不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景象苍凉至极。刘琛见何仪策马后撤,虽惑其因,然彼时正与黄巾贼寇激战正酣,无暇旁顾,惟念死死扼其退路,速歼黄巾余党。

此番刘琛亲身赴战,血战杀场,肉搏的残酷,令其心怀恻隐,然强忍不适,咬牙力持。于亲卫的掩护下,奋勇向前,宛若机器不知疲倦,唯知冲锋厮杀,但求尽快解决战斗。

何仪归返黄巾军后,见何曼与魏延奋勇交锋,然何曼臂受创伤,渐趋劣势,难挡魏延锐气。其恐何曼有失,遂急趋而援。

而魏延复以一当二,勇猛如故,但体力已臻极限,渐为二人所迫,处处受制。何仪颇有勇武,时处处掩护何曼,以防魏延的杀招。鏖战二十馀合,魏延力渐不支,急欲脱离此苦战,遂大刀佯攻横劈,抽身撤至军后,稍作喘息。

两军激战中,何仪蔽护何曼,且战且退,隐于黄巾军身后,稍事喘息。继而,何仪附耳密语于何曼,二人复策马挺兵,直冲魏延身前。何仪奋勇当先,何曼则隐于侧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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