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海等人匆忙退走,无忧子飘然走了回来,笑道:“偶生意外,些许小事,让他们弄得大惊小怪,搅了大家兴致,不该不该!”

无花虽是落日崖公主,但面对面和人灵族魂级人物打交道,还是首次,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冰释也是魂级人物,所以心里比较激动和紧张。成天不知无忧子此番和她们结识是偶然还是有意,是真心还是另有目的,拱手道:“先承公子厚情,今拜公子解围,多谢多谢!”无忧子道:“何必言此,今日归因在我,恕罪!此刻,我想请这位冰释姑娘垂上一钓,做份鲜汤,不知唐突否?”冰释笑道:“我正有一试之意,承让了!”说完,冰释自出去垂钓,钓的是一尾北海冰骨鱼,众人叫好。不一时鱼汤奉上,四人吃的好不乐乎!无花和冰释都先将鲜美的鱼肉鱼汤拿给成天吃,然后自己才吃。无忧子艳羡道:“成天公子好福气啊,想身边有这两位红颜知己,夫复何求?”成天点头道:“正是,若有无忧公子三分宽心,无怨无求,也不虚此生!”无忧子叹道:“成天公子不知,宽心有人,危机无界,我料世事本无忧,谁知世事出我料!”

冰释道:“无忧公子怎们说着说着倒失了无忧的风度?”

“唉!姑娘不知,我无忧乃不忧己,但却忧人!”

“原来无忧公子也有忧挂之人?”无花好奇地问道。

“非也,我忧的是天下苍生!可不是夕娘这些风月情人,你们不要误会!”无忧子满怀心事地说!

无花和成天一听,可以肯定:西魂本次为血魂而来!成天道:“那你我就为天下苍生福祉端酒喝一杯!”二人端酒各饮一杯,无花又给斟满。冰释也道:“公子为天下苍生忧,真是敬佩,只是与我们三位凡夫俗子吃酒,岂不有误正事?想来我们倒不便过多打扰了。”无忧子忙说:“惭愧,能认识三位朋友当是我的荣幸,若我猜的没错,三位绝非等闲之辈!”吓得无花手中筷子夹的鱼肉掉落。对西魂来说,无花是异族,自然怕被认出来,无花慌道:“可惜美味了,可惜……”

“哈哈,若合口味,在下明日还可再请,直到姑娘吃够为止!”无忧子说道。无花看看成天和冰释,摇了摇头。成天笑道:“无忧公子慧眼如炬,我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实不相瞒,我们乃域外散游部落中人,此行确有要事在身,恕不自量力,只想为天下剿杀血魂尽一份力,明早就动身离开北戍城,只能后会有期了!”无忧子惋惜道:“原来如此,可惜!不过我素来仗步天涯,无妨无妨,自有后会之期!”几人又闲叙几句,才告辞而别,无忧子自去找夕娘不提。

成天三人回到客栈不久,其他人就都陆续回来了,都到成天房间里告安。乌腾道:“这北戍城真是奇了,走到路上被人偷了钱袋,我和蜮王伸手抓了几抓,楞没抓住,小毛贼竟有金蝉脱壳之术”蜮王道:“呵呵,不简单,抓住的手脚都是假的,还是跑了!”吴鼐道:“这算什么,我和黑颜在街上和人赌箭,也是铩羽而归,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羞惭无地!”无花道:“杀杀你们威风也好,当知这天下无奇不有!”冰释道:“当此是非纠缠之时,鱼龙混杂之地,自然奇人异事颇多,也不足为怪!”成天道:“奇也好,正也好,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揪出血魂,救出郡主!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前往中戍城!”众人诺。

成天一行人来到中戍城,便看见到处贴着西灵国主谕:

神天不意,地境罹恶。人灵不期,血魂起祸。民心因此忧焚,四方故而扰动。血族起势,灵国岂能袖手观之?然血魂邪恶至极,非同心不能力敌,天下义士,不得自行而往,免做无谓牺牲。四方豪杰欲拿血魂者,毕集于虚幻山百灵隐,有叶隐子长师奉谕出山主持西灵境内缉拿事,但拿得血魂者,不论何人,不论出身,均可在西灵国任一地界选取无主名山筑城,由西灵国主亲自主持赏赐之云云。

无花道:“这个血魂有多可怕,竟让人灵族诺大灵国如此兴师动众,奖赏甚丰啊!”冰释道:“血魂不除,人人自危!”乌腾哼哼道:“兀自夸大,但让血魂撞到面前,我定让他有来无回!”蜮王道:“任他再厉害,也过不了咱们这一关,甚至不用可汗出手,我们就能对付他了!”成天摇摇头道:“血魂为未有之劫,谁也不知他倒底何物何能?我们不能轻敌,更需仔细提防!”傅予锦道:“可汗,目今四面围捕之人都奔血魂而来,我想血魂必然远避,既然血魂不在此处,而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在血魂身上时,我们当集中力量寻找救出郡主之计,然后再图血魂,方为先后缓急之策!”成天点头道:“确应如此,先行安顿再说!”

成天一行找了一家相对僻静的名唤远喧近静客栈安顿下来,此客栈分前后两院,掌柜姓周名伯,因僻静所致,客人不多,于是吴鼐多花了些银子给周掌柜,将整个后院客房都包了下来。无花分派房间,黑颜、吴鼐带人出去打探消息自是不提。

这日一早,有人来到店里,询问:“可是域外万泽山主成天大人尊上安住之所?”周掌柜及伙计都道“未见域外之人,不知什么尊上!”来人道:“尔等何等眼拙,贵客屈就,尚不知不觉,入住一行人马中有蒙眼者正是,还不快领我拜见!”说着,拿出了一块刻着“百灵隐”字样的手牌,周掌柜和伙计一见,吃惊不小,慌忙放下手中活计,连跑带颠地将来人往成天所在后院客房领。

成天门外有乌腾和两名卫士把守,见数人过来,乌腾喝住道:“呔!何人何事?”来人答道:“在下中戍城虚幻山百灵隐叶隐子门下弟子叶安,谨奉家师之命,奉贴拜见万泽山主成天大人尊上!”屋内成天听到,让无花出去瞧看。无花和彩玉出门,接过拜帖,打开一看,上书:“恭拜敬请万泽山主成天大人尊上赴舍小宴淡谈:僻地生劫使由然,两山相逢岂非缘?拜得尊上垂怜意,愿迎金驾俯就前。落款:中戍城虚幻山百灵隐叶隐子再拜!”叶安又道:“家师有请尊上明日午时屈驾一往,略备薄宴,还请恕冒昧之罪!”无花看了看屋里的方向,摇头道:“我等初来,即做宴请,未免唐突!我家主人旅途劳顿,更有许多要紧事要做先行处理,一时恐不便前往!”叶安道:“尊主域外远来,不辞千里,正如其他同道,无外乎冲着一个血魂,家师明日正是邀集四方高士共论铲除血魂之事,还请屈就!”无花道:“令师太过自信,我们却是探亲寻友,并不关心什么血魂!”叶安微微一笑,摆手招呼身后四人送上四个覆着绣布的托盘礼盒。叶安行礼说道:“家师备了四样薄礼,还请尊上笑纳,这相邀之由尽在其中,明日专侯大驾,在下告退!”无花示意,乌腾、彩玉、侍卫将礼盒接了过来。无花扬手道:“请!”然后目送叶安带着人退了出去。

进得屋来,无花将拜帖及礼盒都摆在桌面上,把拜帖相请事略陈述,然后道:“很奇怪,我们改服隐姓而来,一路掩声捂噪,这个叶隐子如何便知?我们前脚到,他们后脚来,对我们行踪了如指掌一般!”彩玉道:“莫非有人跟踪我们?”蜮王哈哈一笑道:“若有人在我们身后寻踪觅迹,早被我们发现了,这不大可能!”彩玉眼睛一转道:“抑或有人泄露了我们行踪?”乌腾道:“自出发以来,随行亲信不离左右,亦无可疑交往,泄露行踪的可能性不大!”

这时傅予锦进来,听了大家讲述,疑问道:“素不相识,却又知根知底,从未蒙面,却又盛情来请,莫不有诈乎?”乌腾哈哈一笑道:“既有诈,奈我等何?别说他什么虚幻山,就是这中戍城,我这寒冰冷凝刀也能杀他个一进一出!”傅予锦道:“即便将军如此勇武,为防意外,我们也当小心才是!”成天道:“各位不要猜了,地境之冗大,非一般凑成,未卜先知者、料事于未然者、谋事在人前者比比皆是,不足为怪!既然他们说原由在这礼盒之中,且打开来看便是!”乌腾道:“正是,只顾猜想,忘了答案就在眼前!哈哈”。

彩玉过来,看看大家,然后慢慢打开了第一个礼盒,乃是一本古书,贴金书名:《古今杂言贴》,第二个礼盒打开,飞出一只书童鸟,落到古书旁,竟可以自己翻书换页,开始念书读字,只听道:立者促而传者久,文武之道也!武可开世,文可流芳。武为一时,文传千古。武能鞭时民,文能御百代。武可聚当世之力,文可牵万载之情。武拓边疆,文安社稷。武拦逆流,文通沟壑。武强则刚,文强则柔。文武并济,好比日月齐光。文武相匪,如同山水不亲。……书童鸟声音悠扬婉转,众人皆喜,都道这定是专门给可汗读书解闷的,独乌腾不屑道:“乱邹邹的,拿本破书来糊弄可汗,未免太轻薄些!”众人还未语,却听书童鸟翻书读道:“宝书好似江边树,怎奈婆娑对渔夫。渔夫只知江中物,未晓旁树落凤雏。”众人一听,笑的前仰后合,把乌腾立时臊的无地自容。乌腾挠着头道:“你这鸟娃子嘴利,算我多嘴,外面还有事,我先出去了!”说完,推门就走。蜮王喊道:“乌腾,做什么去?等等我!”乌腾道:“蜮王,我去看哪颗树上有凤雏,你也去吗?”蜮王一听,笑道:“那你自去吧!”众人又笑。

彩玉一边笑一边把第三个散发着五味花香礼盒打开看,是些许精致的香包。成天问:“什么这么香?”无花拿起闻闻道:“是香包,此香不凡!”成天就笑:“快给大家分了吧,这花香定是这西灵国专有的,这味道还从没有闻过!”无花忙留出一个给冰释,其余的都交给彩玉,让彩玉给大家一人一个。最后一个礼盒打开,是一只手镯,无花刚看一眼就啊的一声道:“这?”成天问道:“无花,怎么了?”无花道:“礼盒中的手镯与你戴在我手上的这只一般无二!”成天站起,沉吟半天道:“找到郡主了!”

第二天,午时未到,成天一行就已经赶到虚幻山下,早有一众门徒迎接于外,无数童男童女持剑定旗分列四周。但见:树隐高山峥嵘石,云遮绝壁崎岖路。飞猿远啸,野鹤近翔。偷桃的猴孙与猛虎嬉戏,拦路的蟒蛇与蜥蜴斗气。奇花斗艳,异草争强。群鹿跃涧水流急,百雀鸣瑞仙乐起。遮不住灵山秀气徜徉,浑然忘世外纷扰无常。地境罕有之宝地,如虚如幻之山是也!

成天下车,早有八个童子抬着一顶穿云轿过来接住,众人逶迤上山,山中每停皆有引路童子招引,一路来到虚幻山顶峰百灵隐正门。无花众人放眼瞧看:漆门吐血,石兽恶视,高墙围玉皇之殿,层林掩王母之园。大门上匾额横书:“小百灵隐”四个大字,两边一副对联:心窍自通天地宽,灵悟顿来岁月长。无花问道:“为何是小百灵隐?”有接引门徒忙答道:“此峰虽高屈居一个小字,后峰虽低却占一个大字,吾等祖师谓之曰:盈亏相资乃长久,倨高不下失其宜!”无花点头道:“极是!”于是,成天下轿,在彩玉搀扶下,穿门过院,引着一行人拾阶而上。

成天抬脚刚上第一个台阶,空中樊玲响,吹出清风来。众人一看,主殿门开,迎出一众人来,为首者青衣着身眉如月,皂袍披肩髯胜雪。旁边引路童子道:“家师叶隐子来也!”叶隐子站在顶阶朗声道:“贵客驾到,蓬荜生辉,有失远迎,恕罪勿怪!”成天双手抱拳施礼道:“盛情难却,冒昧叨扰,初来乍到,敬请指教!”叶隐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台阶来,伸手掺住成天,观之而叹:“英雄出年少,自惭此身老!”成天笑而答曰:“因伤失目,憾不识叶师高容,今闻声而敬起,钦佩而仰生,成天谨见!”叶隐子道:“惭愧!今日一见,方解平素仰慕之意,现四方高士久候,皆欲结识尊上,共商大计,还请进步说话!”

叶隐子在右,彩玉在左,扶持着成天登阶进入主殿。路上,叶隐子对成天说道:“殿内今日聚来相商血魂之事者,非豪杰即英雄,自然恃才傲物,目下无尘,若内有冒犯,还请见谅!”成天点头道:“错承补虑,但有无妨!”乌腾和蜮王紧随成天身后,寸步不离。无花和冰释次之,黑颜和吴鼐在后面相随。

进入殿内,本来喧嚣吵闹的众人见叶隐子迎回客人,都纷纷离席站起来好奇地把眼观瞧,都知道能让叶隐子出迎的客人绝非一般人物,却见进来的是位瞎眼盲者,一些人忍不住讪笑起来,有的干脆直接坐下来继续自己的谈论。

叶隐子先向大家介绍说:“此为域外万泽山主成天尊上是也,此来也是追查血魂事宜,请诸位见过了!”然后将成天恭敬地让到右侧预留的空闲座位上,才告请去招呼其他人。方桌上早放好了瓜果饮品,无花让大家围着桌子都坐了下来,有一排童女过来为大家倒了茶。乌腾不客气地抓起一把坚果吃了起来,边吃边四处观察殿内聚集之人。当此时,虚幻山上立宝殿,四方奇士聚其间。侃侃而谈者居多,奇装异服者不少。这边形状猥琐之辈故作矜持,那边貌似高雅之士举止随意。有浓妆艳抹的雀娥,亦有面目狰狞的野士。高贵脱俗之人端坐,放荡不羁之士穿梭。仙茶香绕,三五成群坐着品茗之人;兰阙宫音,七八一组站着弄弦之子。富丽堂皇之殿都是真材实料,鱼龙混杂之众难免良莠不齐。谁为苍生,谁为沽名,谁可分得清?何人匡劫,何人混世,怎能看得真!大千世界面面观,最是人心窥测难。

这时门口有人报:西灵国七王子魏不忍到!叶隐子闻报,忙出门迎接。不一时,一位额高面低的男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叶隐子道:“诸位,这位就不用介绍了吧?”众人皆围了上去,纷纷揖礼。魏不忍躬身一拜,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环顾一周,用右手一指,对叶隐子道:“叶师,我就坐那里吧!”叶隐子忙引着魏不忍坐在了成天旁边上首的位置。

叶隐子见邀约之人已齐,遂登台说道:“各位,今日在我虚幻山百灵隐这里,虽有王侯将相却不分尊卑,入门即友。纵有高谈阔论但不辨是非,暂放一边。今日盛情相邀与不请自来者皆到,老朋旧友与初次谋面者咸集。有路远千里不避艰辛赴约者,有冗事繁杂百忙抽身与会者,有心系苍生舍身就险者,有身禀大义为民除害者,有智多见广不吝赐教者,有明察善断欲陈己见者,不一而论,论之不及。然,都为一件事而来,即事关地境生灵安危存亡之血魂劫。自从西灵国主口谕出,应者云集来。请大家先行后殿偏堂用饭,山泉地果皆新采,粗茶野菜俱时鲜,莫怪清淡无滋味,浸心润脾意思长。半个时辰后,齐集此处,共议联力搜剿血魂事宜!有请了!”众人都拱手称诺,然后纷纷离座往后殿偏堂用饭去了。

半个时辰不到,大家都又回到大殿,纷纷落座,此时已经没有先前的热闹和喧哗,一片静肃。叶隐子师弟风隐子先将收到的消息向大家做了介绍,无非就是西灵国在发现血魂现世后,西灵国不断收到人灵族各灵国魂者、深山隐游、世外高士、甚至精灵族、域外万泽山等多方面的的频繁警告,一方面西灵国暗中加强了戒备和严查,另一方面各路欲铲除血魂者都纷纷派人赶来西灵国,造成西灵国一时龙蛇混杂,乱象丛生,更有腹怀他意者,恐为所乱。由于形势急迫,情况复杂,西灵国主又不想此时火上浇油地动用军队造成全国恐慌以致生乱,故急召西魂高艳天入国镇卫,同时全权委托太子师虚幻山百灵隐叶隐子出面主持西灵国境内追剿血魂事宜……风隐子遂请七王子魏不忍拿出西灵国主御笔亲书。魏不忍一瘸一拐地登台宣读一通,略云凡为剿血魂而来者,登记造册,但有建树,事后封功。凡未登记入册者,以混乱论处,轻则监禁驱逐,重则严刑加身。入册记名者,悉从百灵隐叶隐子调度,以期力着一处,功成一举,以免松网捕鱼,不得而漏,误成大事;抑或轻敌犯险,各自为战,孤立不支……

冰释道:“西灵国想的倒是周全,如此一来,天下豪杰都收入瓮中,任由摆布,就不会生乱了!看来今天不是来赴宴,是来听令来了!”蜮王道:“除了我们可汗,谁也休想让我听从一二?”乌腾道:“不如你们先退出去,让我推倒这支顶梁柱,压死这群狂妄徒……”成天抬手止住,摇头道:“今日我等只来吃茶,不做他事!”众人遂不再言语,都继续听。魏不忍念完后,将国主御笔亲书双手托起交给叶隐子,并说道:“叶师,剿杀血魂的重任,就拜托您主持了,不忍亦听从号令!”叶隐子忙将魏不忍让到一侧,然后才对大家说道:“叶隐无意虚名,然浩劫在前,责无旁贷,只得自不量力,率众一搏,他日事成,必为各位请功!”

下面有高声喝好的,有点头不语的,有摇头晃脑的,有垂头丧气的,有瞠目结舌的,有一头雾水的,有不明所以的,有欲言又止的,有交头接耳的,有愤愤不平的……中有一人排众而出道:“谁说杀个血魂非得组群结队?我中灵国羁押山文骨偏要自己单刀擒血魂,休要记我之名,懒与尔等分功。我看叶师半推半就,居此虚名,也是经不住这功名二字诱惑之人,倒不如我文骨洒脱啊!”说完,往两边瞅瞅,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哈哈一笑,然后道:“告辞!”说完,大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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