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妘离开禅房,在院子门口看见了大觉寺主持觉心大师,他与一众僧人以及两队护卫打扮的人皆被燕昶亲卫面无表情拦在门外。
比之其他僧人和护卫的焦急,觉心大师慈悲面不改,瞧着不疾不徐。
谢泽妘上前:“大师安好。”
觉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既然女施主无碍,衲僧便安心了。”
他虽为出家人,却也有几分眼色,不曾问方才混乱的具体细节。
谢泽妘打眼一瞧,便了然觉心大师是知晓燕昶在此。
事涉天子还有她这个出现在君侧朝臣遗孀,出家人最好还是莫要深究,置身事外。
谢泽妘颔首,想了想,毕竟是在人家寺内,后山悬崖小路也是关键之处,还是避开其他人,轻声多说几句:“有一股流窜在外的匪徒从后山入寺,意图袭击……香客,却冲撞了贵人……寺内如此纰漏,还当万加小心防备。”
觉心也是一愣,他本以为事情与本寺无甚大干系,眼下听了谢泽妘的话,才知晓是他大觉寺疏忽。
觉心再次双手合十,蹙起眉头,万分愧疚:“是衲僧罪过,疏忽大意之下竟二位受袭,实乃大罪过!”
谢泽妘宽慰:“大师不必如此,索性那些匪徒并未翻出大浪,贵人也无意见罪……大师只消日后多多注意,莫要再叫不清不白之人潜入惊扰香客。”
“衲僧多谢女施主提醒。”觉心感谢着,又道,“贵人与女施主宽和……为表歉意,衲僧会亲自为二位抄经,供在佛前祈福佑安。”
“有劳大师。”
谢泽妘与觉心大师告别,又同一旁的定国公府护卫简单解释几句。
毕竟同处寺中,还遇上一遭混乱,国公夫人与孙老夫人同谢泽妘还算亲近,不去见一面说说话,便显得冷漠。
谢泽妘便在定国公府护卫引路下,到了附近一处凉亭。
凉亭内,定国公夫人孔氏与李老太医的老妻钱氏对坐,许是惦记着方才嚷闹,说话时偶尔往禅院方向瞄。
孔氏再次转眼时,正看见谢泽妘被领着往这边来,心中微讶,旋即带了笑连声将人迎进凉亭坐下。
彼此见礼后,孔氏笑道:“我留了两日,竟不知秦国夫人也在这大觉寺内。”
谢泽妘行迹低调,散步都是在寮房附近亦或后山,平常不往大殿去,自然没遇上过。
她婉笑道:“我在此清修,也为替亡夫抄经祈福,等闲不往别处去。”
孔氏颔首,一旁面容慈和的钱氏却打量了候在凉亭之外不远的两个护卫。
那二人是随谢泽妘一同前来的,燕昶的坚持叫谢泽妘没能推辞。
钱氏也见识过御前金吾卫的风仪英姿,心有猜测,便问道:“我见您也是从后头禅房过来,那厢究竟发生何事?”
谢泽妘婉言将方才同觉心大师的说辞又讲一遍,只是她留了分寸,并未提及燕昶与她同处,而是隐晦道:“……流匪闯入时,正巧贵人经过,派身边人将那伙人拿下,眼下正在审问。”
孔氏与钱氏听得贵人一词,余光又扫过站得笔直如利剑的护卫,心下一惊,犹豫着是否要去御前拜见。
谢泽妘看出二人的意思,思及禅房血腥,以及她离开时瞟见的燕昶那叫人凛然的神情,觉得并非是好时机。
便温言道:“流匪猖狂,险些冲撞龙威,现下那位……正专注提审罪魁,威厉摄人,更无暇顾及其他。您二位便安坐着罢,莫要波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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