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领了任务也走了。接着,孔明又悄悄跟吴班、吴懿、马忠、张嶷四个将领说:“明天魏兵来了,他们士气正旺,咱们先别硬碰硬,边打边撤。等看到关兴带兵来掠阵的时候,你们就回头追杀,我有兵接应你们。”
四人也领了任务走了。然后,孔明又叫过关兴,吩咐他:“你带五千精兵,藏在山谷里。等看到山上红旗一动,就带兵冲出来。”
关兴领了任务也走了。
话说张郃、戴陵带着兵马,跟狂风暴雨似的杀了过来。马忠、张嶷、吴懿、吴班四个将领迎上去,双方开打。张郃火了,带着兵马猛追。蜀兵且战且退,魏兵追了二十多里,正值六月酷暑,人马热得汗流浃背。追到五十里外,魏兵都喘上了。这时候,孔明在山上把红旗一挥,关兴带着兵马杀了出来。马忠他们四个一看时机到了,也带着兵马杀了回来。张郃、戴陵死战不退。突然,两边喊声大震,两路兵马杀了出来,是王平和张翼。他们奋勇追杀,断了魏兵的后路。张郃大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拼命,更待何时!”
魏兵奋力突围,就是冲不出去。这时候,背后鼓角齐鸣,司马懿亲自带着精兵杀了过来。司马懿指挥众将,把王平、张翼围在核心区域。张翼大喊:“丞相真是神人啊!计划都算好了,肯定有妙招。咱们得拼命打!”
说完,分两路兵马:王平去截住张郃、戴陵,张翼去对抗司马懿。两边都死战,喊杀声震天动地。
姜维和廖化在山上瞅着,发现魏兵势力太大,蜀兵渐渐有点扛不住了。姜维对廖化说:“这么危急,咱把锦囊打开瞅瞅有啥计策。”
两人拆开锦囊一看,上面写着:“要是司马懿的兵把王平、张翼围得死死的,你俩就分兵两路,直接偷袭司马懿的营地;司马懿肯定会急着撤退,你俩就趁机乱中取胜。营地抢不到也没关系,关键是要打个全胜。”
两人一看,乐坏了,立马分兵两路,直奔司马懿的营地而去。
原来司马懿也怕中了孔明的计,一路上不停地派人传消息。他正催着大家快点打呢,突然有快马来报,说蜀兵分两路直奔大营去了,司马懿吓得脸都白了,对众将说:“我就说孔明有计策,你们不信,非要追,这下误了大事!”
说完,立马带着兵往回赶。魏军心里慌得一批,乱跑一气。张翼在后面追杀,魏兵被打得落花流水。张郃、戴陵一看形势不妙,也往偏僻的小路跑了,蜀兵大获全胜。关兴在后面带着兵接应各路。司马懿被打得屁滚尿流,跑回营地时,蜀兵已经撤了。司马懿收拢残兵败将,把众将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这群家伙,不懂兵法,就知道瞎冲,才有这败仗。以后不许再乱动,再不听,军法处置!”
众将都羞愧难当,退了出去。这一仗,魏军死了不少人,丢了不少马匹和武器。
再说孔明带着胜利的军队回到营地,又想出兵进攻。突然有人从成都来报,说张苞死了。孔明一听,哭得稀里哗啦,口吐鲜血,昏倒在地。大家赶紧把他救醒。孔明从此卧床不起,众将都很感激他。
过了十来天,孔明把董厥、樊建等人叫到跟前说:“我觉得自己头晕得厉害,不能处理事情了;不如先回汉中养病,再想办法。你们千万别走漏风声:司马懿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来攻打我们。”
于是下令,让大家当晚悄悄地撤营,都回汉中。孔明走了五天,司马懿才知道,长叹一声:“孔明真是神出鬼没,我比不上他啊!”
然后司马懿留下众将在营地,分兵守住各处要道;自己带着兵回去了。
再说孔明把大军屯在汉中,自己回成都养病;文武官员都出城迎接,把他送到丞相府,后主亲自来看望他,让御医给他治病,他的身体逐渐好转。
建兴八年秋七月,魏都督曹真病好了,上表说:“蜀兵多次侵犯我们的领土,如果不消灭他们,必成大患。现在天气凉爽,人马都安逸,正是进攻的好时机。我愿意和司马懿一起带领大军,直接进入汉中,消灭他们,以保卫我们的边境。”
魏主大喜,问侍中刘晔:“曹真劝我攻打蜀国,怎么样?”
刘晔说:“大将军说得对。现在不消灭他们,以后必成大患。陛下可以行动了。”
魏主点头。刘晔回家后,众大臣都来探望他,问:“听说天子和你商量攻打蜀国的事,是真的吗?”
刘晔说:“没这事。蜀国有山川之险,不容易攻打;白白浪费军力,对国家没好处。”
众官都默默地走了。杨暨进宫对魏主说:“昨天听刘晔劝陛下攻打蜀国,今天又说不可以,这是欺骗陛下啊。陛下何不召他来问问?”
魏主立即召刘晔进宫问:“你劝我攻打蜀国,现在又说不可以,为什么?”
刘晔说:“我仔细想了想,蜀国不可以攻打。”
魏主大笑。过了一会儿,杨暨出去了。刘晔又对魏主说:“我昨天劝陛下攻打蜀国,这是国家大事,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呢?用兵打仗,讲究的是诡道:事情还没发生,一定要保密。”
魏主恍然大悟:“你说得对。”
从此更加敬重刘晔。
十来天后,司马懿进宫,魏主把曹真的奏章一一告诉了他。司马懿说:“我猜东吴不敢出兵,现在正是攻打蜀国的好时机。”
魏主立即任命曹真为大司马、征西大都督,司马懿为大将军、征西副都督,刘晔为军师。三人辞别魏主,带着四十万大军,前往长安,直奔剑阁,来取汉中。其余的郭淮、孙礼等人,也各自带兵出发。汉中的探子把消息报回成都。
这时候孔明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每天都在操练人马,学习八阵图,大家都练得很熟,准备攻打中原。一听到魏军四十万(号称八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孔明立刻叫来张嶷、王平,吩咐他们:“你俩先带一千兵去守陈仓古道,挡住魏兵,我随后带大军来接应。”
两人一听就炸了:“丞相,魏军那么多人,只给我们一千兵,这怎么挡得住啊?我们去了不是送死吗?”
孔明说:“我想多给你们点兵,但怕士兵们太辛苦了。”
张嶷和王平面面相觑,都不敢去。孔明又说:“如果你们出了差错,也不是你们的错。别废话了,赶紧走。”
两人还是哀求:“丞相,您要是想杀我们,就现在动手吧,我们真的不敢去。”
孔明笑了:“你们怎么这么笨呢!我叫你们去,自然有我的道理。我昨晚看了天象,毕星在太阴的位置,这个月肯定会下大雨。魏兵虽然有四十万,但他们敢深入险地吗?所以不用太多兵,肯定没事。我会在汉中休息一个月,等魏兵退了,再带大军去收拾他们。以逸待劳,我们十万人还打不过他们四十万人吗?”
两人听完,这才大喜,拜别孔明走了。
孔明随后带着大军出了汉中,命令各处隘口准备好干柴草料和粮食,够一个月用的,以防秋雨。大军也放宽期限一个月,先给衣食,等着出征。
再说曹真和司马懿带着大军到了陈仓城,发现城里连一间房子都没有。问当地人,都说孔明撤退时放火烧了。曹真想从陈仓道进发。司马懿说:“不能轻举妄动。我昨晚看了天象,毕星在太阴的位置,这个月肯定会下大雨。如果我们深入险地,能一直赢还好,万一有点闪失,人马受苦,想退都难。不如先在城里搭窝铺住下,防着下雨。”
曹真听了司马懿的话。果然,没过几天,大雨倾盆而下,连绵不绝。陈仓城外,平地积水三尺,军器都湿了,人都没法睡觉,昼夜不安。大雨下了三十天,战马没草料吃,死了很多,士兵们怨声载道。消息传到洛阳,魏主设坛求晴,也没用。黄门侍郎王肃上疏说:
以前的书上有记载,千里送粮,士兵还会饿肚子;现砍柴火做饭,军队都吃不上饱饭。这是说在平地上行军的情况。更何况深入险境,开路前行,那劳累程度,肯定是百倍于此。现在又加上连绵秋雨,山路陡峭湿滑,人多路窄施展不开,粮食远运难以接续:这实在是行军的大忌啊。听说曹真出发已经一个多月了,才走了一半的路,修路工程浩大,战士们都疲惫不堪:这样就是让敌人以逸待劳,是兵家最忌讳的啊。说古代的事,武王伐纣,出了关又回去了;说近代的事,武帝、文帝征讨孙权,到了江边又没渡江:难道不是因为他们顺应天意、了解时势、懂得变通吗?希望陛下考虑秋雨艰难的原因,让士兵们休息;以后有机会,再趁机用兵。这就是所谓的让士兵心悦诚服地去冒险,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效命啊。
魏主看了奏表,正在犹豫,杨阜、华歆也上疏劝谏。魏主立刻下诏,派使者召回曹真、司马懿。
曹真和司马懿商量:“现在连续下了三十天雨,军队都没心思打仗了,都想回家,怎么制止啊?”
司马懿说:“不如先撤。”
曹真说:“如果孔明追来,怎么办?”
司马懿说:“先埋伏两路军断后,再撤兵。”
正商量着呢,使者来了。两人就把大军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慢慢地撤退了。
再说孔明算着一个月的秋雨快结束了,但天还没晴,就自己带了一队兵屯在城固,又命令大军在赤坡会合驻扎。孔明升帐召集众将说:“我料定魏兵会撤退,魏主也肯定会下诏召回曹真、司马懿。如果我们去追,他们肯定有准备;不如让他们先走,我们再想办法。”
突然,王平派人来报,说魏兵已经撤退了。孔明吩咐来人,传话给王平:“不要追击。我有破魏兵的办法。”
不知道孔明会怎么破魏,咱们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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