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没有一丝悲伤和失落,甚至傅明月半蹲着身子,捡起那护膝,手指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朝他的腿部望了眼,轻轻掀开裤脚,将那护膝给他戴了上去。

“你让本殿下带旁的女人送的东西,嗯?”

居高临下的眯起双眸,大掌紧紧捏住她的小下巴,微微用力,将那护膝踢开,力道过大甚至在她的手腕上划出了红痕,盯着那抹痕迹闪过心疼之色。

傅明月心里发酸,随即装作好笑的望着他这副生气极了的模样,像是哄着般,嗔怒的开口,“殿下身子为重,谁送来的重要吗?”

此话一出,马车车厢内安静了一瞬,像是互相较着劲般,都不做声。谢伯渊更是眼眸发寒,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场,就连行至途中,寒臣敲了敲车厢,都被他数落了回去。

望着他这副模样,傅明月也失了搭话的心思,她如今陪在他身侧,时时刻刻都记得不过是个外室的身份,和旁人刚新婚的夫君出门办事,还需戴着帷帽。

再说她不过如今是罪臣之女,爹爹尚在狱中,哥哥又因战场上受创失忆,还不知如今傅府的近况。若要他得知,对他又是一次刺激。

这般情况下,她和谢伯渊有何未来可言,就像是相交线此刻相交,等傅府的冤屈洗明,她便彻底和谢伯渊彻底没了关系。

桌案前温热的茶水散发着热气,白嫩的手指触碰着碗沿,执起茶杯喝了一口,遮住了那微微泛红的眼眶,眼中晦暗一片。

马蹄声在城门口缓缓落下,令牌交予那守城侍卫,随着城门的打开,傅明月轻掀开车帘睨了眼这街景,荒凉萧瑟不说,甚至还有大批流民。

这水患如此严重,先前圣上下拨的救灾款都不知去向了何处。还是说这武陵城城主仗着背后之人是六皇子,才故意一人独吞,任由那桥梁被水患冲垮。

马车在武陵城的一处宅子停下,傅明月站在院落中,望着自己的枕头、锦被都被面前的男人抱至了他那屋子,脚步踌躇,轻声开口。

“我身子这几日不适,怕是不能服侍殿下,怕惹得殿下厌烦,不若还是另住旁的屋子。”

“你既是本殿下的人,哪有分床而睡的道理。”

傅明月抬眸望着他不容拒绝的神色,脚步顿了顿,上前乖巧的将那床榻上的锦被铺好,又将自己的小枕头放在他的枕头一侧,盯着那抹孤傲的不愿搭理她的冷峻背影,抿了抿唇,默默的躺在榻上,并未作声。

房内的蜡烛被他剪灭了些,仅有窗外的月光透入窗内照亮了些,想了想傅府的冤案,还需圣上重新答应愿意重查才可,毕竟这傅府当年可是牵动这个京都的大案。

她如今只能自己寻些证据,将傅府冤案翻了,随即亲自面圣,只要爹爹一生清白之名恢复,她身死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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