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眸中闪过女儿家的羞涩,面容上并未作声,可心中承了他这份情,亲手为他收拾好了此去武陵城所需的衣衫。

时至冬月,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很,特意安排布置一番的马车上却是熏香缭绕、就连车厢内的软榻都是舒软的紧。

寂静深夜,谢伯渊高大冷峻身影缓缓踏出府外门口,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儿。只见她一袭白色襦裙,肩膀处披着红狐裘绒大麾,白嫩的脸庞垂下,乖巧的站在马车前等着他。

眼中闪过柔和笑意,上前一把将人抱紧,听着她喉咙处抑制不住的惊呼声,嘴角勾了勾,将娇小的人儿直接放在那软榻上,还不忘好心的扶了扶她摇摇晃晃的身子。

“殿下,东西已经备好,箱笼内的细软皆已经装至马车上,只是.....只是三皇子妃跟了出来。”

谢伯渊眼中闪过怒火,粗糙的大掌在身侧紧紧攥拳,他之所以趁着夜色走,无非就是不想惊动六皇子的势力,只是到底是在同一个府邸内,再怎么谨小慎微,那柳氏也能听见看见些不寻常的动静。

罢了,索性府内的暗卫将她禁锢在府内,她无法和长公主传出一点他的消息。

“虽然不知夫君此去何处,但冬季寒凉、习武之人难免膝盖不适,这些是我亲手缝制的护膝,还有些糕点。”

说着柳妍尔便朝身后的婢女望了眼,后者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将箱笼递了上去,分发给了众跟随的侍卫。

寒臣尴尬的站在一侧,挠了挠脑袋,看了眼马车内自家殿下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过这膳食。这面前三皇子妃柳氏可是长公主的人,也不知会不会给自家殿下下毒。

傅明月娇小的身子被身侧的男人挡了个一大半,可她那眸子却是不由自主的睨了眼这柳妍尔贴心送上来的护膝,针脚细密精致不说,上面的毛皮也是顶顶好的,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这柳妍尔怕是有些手段,今日只是一个护膝,今后便是更得寸进尺的送些旁的东西,日日渗透入了他的生活内。

新婚夫妻送些情意绵绵的礼物再正常不过,方才的柳妍尔那声夫君不止她,就连身侧的谢伯渊都身子僵硬了一瞬,可这又如何,待今后漫长的岁月中,她只会叫的越来越习惯。

虽说柳妍尔是长公主的侄女,可毕竟祸不及出嫁女,既已是圣上钦赐的婚姻,又岂能谢伯渊今后想和离便和离。

说句难听的,等百年之后谢伯渊给她的墓碑上所写的都是正妻之名,而她傅明月不过是一个岌岌无名的外室,连和他同葬一坟都做不到。

想到这身子不免有些颤抖,咬了咬苍白的嘴唇,将眼中的失落掩饰完全,并未作声。

此去武陵城还需两三日,若是一路顺利,便能在后日抵达武陵城门。

谢伯渊随意的将那护膝扔至车厢地上,拉过身侧人的手腕攥紧,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试图从中寻找一丝不同的踪迹,可到底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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