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只有她贩毒的间接证据。”赵昭说,“不过也够她喝一壶了,在中国,贩海洛因、冰毒50克就够得上枪毙了。”

“你怎么不交给警察呢”

“我跟警察打交道太多了,人都快死了,真不想再见到这帮大檐帽了。”赵昭笑,递给南木一个U盘,“就想乘机见见你不行啊。”

“那我还真是荣幸。”南木一副被噎住的样子。

赵昭又呵呵呵的笑。

南木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确定得的是淋巴癌,不是脑癌?”

“我脑子真没病。”赵昭,“你是故意逗我笑的吧,我还想象你会对我一脸同情。”

“可能我天生幽默。”南木说,“对你我真同情不起来,可看着你这样,又恨不起来,除了尬聊,我还能怎样。”

“那你陪我多聊聊吧,自从住进来,八百年都不来一个人,我除了抽烟就剩数头发一件事了。”

“聊什么?”

“孩子快生了吧?”

“嗯,下个月的预产期。”

“肚子这么大?”

“因为是l个。”

“你可真行,一揣揣两,哪天生?”

“医生说等不到预产期,打算八月初二剖。你问这么清楚干嘛?你又不能来。”

赵昭又问,“男孩女孩?看了没?”

“一男一女。”

“老陆家该乐疯了。”

南木彻底没话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聊到肚子里的孩子身上的。

“南木,你说有会有下辈子,真能转世吗?”

“不太信,我始终不太理解,如何把大脑里那么精细繁杂庞大的思维放在一个受精卵里,还能被生出来。”

赵昭又在那里疯笑。

“你再笑,我叫医生了,来看看你是不是癌细胞转移到脑子里了。”

“哎玛,你太逗了,咱俩早该多聊聊了。妈的,以前被爱情迷了眼,现在又快死了。”赵昭说着盯着南木的肚子,直勾勾的说,“你姑娘应该很幸福,有你这么个有趣的妈。”

南木被她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莫名脱口而出,“你可别打我女儿的注意。”

赵昭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护士推门进来了。

南木借机告辞出来,摸出兜里的手机,关掉和陆绪的语音聊天。

二院的花坛边。

陆绪松了一口气,把手机遄进兜里。

“赵昭疯起来是很难缠,但都这时候了,不至于对南木怎样。”旁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封印。

陆绪嗤笑,“一个能雇艾滋病人去强奸情敌的人,还有什么事不至于?”

封印也是刚刚得知当年还有这一段,心里像被人硬生生的塞了一把烧炭,火辣辣的疼。

“你要爱她,就不要和我一样,犯同样的错。”

“见一个爱一个叫爱,一辈子只对一个人有念头叫爱,爱这个字,被人嚼在嘴里说来说去,早就寡淡无味了,就不要再拿这个说了吧。”

陆绪心道,我一点都不觉得日子苍白平淡又无趣,自然就不会去寻找陌生的激情与刺激,当然也不会左顾右盼得陇望蜀,他看着旁边颓丧的男人,说,“她就是圆点,我是绕着她转的圆。你都围着别的女人绕了一圈了,早八百辈子就丢了圆心了。”

封印叹息,“你没穷过,不知道一无所有是什么概念。”

陆绪心道,老子穷的时候,裤衩都是抢来的。

封印反问,“华陆一天倒闭了呢。”

陆绪,“我这现成的小戏子,还能挣两钢镚。”

“你被对家封杀呢?”

“打黑拳去,总有活路,都有老婆了,卖血卖肾就是不能卖身。”陆绪说着看了封印一眼,“咱俩总归尿不到一个壶里,我犯不着跟你说这些。”

封印打量了他一刻,递过来一根烟。

陆绪接住,笑了笑,就着他的手点着,抽了两口,医院的花坛边,两个男人沉默着抽着烟,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来,陆绪起身迎了过去,大力搂住她的肩,两人并排走了过去。

两人一起走时,陆绪或是十指相扣牵着她的手,或是大力搂住她的肩,极少会搂着她的腰,去显示通俗意味上的男女关系。

封印看着两人的身影,想,现在他就连一片衣角都碰不到了,之前是没有立场,现在更没有底气。

她冷冰冰不带私人情感的眼神,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她就在你面前,你却无法触碰。

封印在花坛粗糙的水泥墩上,用力的碾灭了烟,隐入幽暗的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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