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跑了约莫三十里,马儿在一团高低错落的草屋前停下,两人下马,嵇姞将缰绳交给一个伙计,冲着魏道濛撇撇嘴,转身进了草屋。

魏道濛紧紧跟着,见嵇姞与草屋里一个衣着干净、煮着茶汤的老婶婶挥手打了声招呼,便径直穿过草屋,向里面走去。

草屋后面是一处十分精致的园子,拾阶绕林璧向下,桃花处处、花圃簇簇,竹林屏片、鸟鸣谐趣,有叠石垒成假山、有浅浅曲水流觞。

沿着曲折幽静的青石甬道又高高低低走了二三里,拾阶上了一处山坡,眼前山色清朗,有着七八个依山而筑的私密小院,孔砖围墙、绿植掩映,层层叠障、繁荫处处,从外面看不到小院的一丝光景。

嵇姞抢先两步,“咯吱”一声,推开一处院门,绕过高高的影壁,正是一方两丈有余的汤泉。院中氤氲雾绕、袅袅微醺,弥漫着馥郁的混合芳香,汤泉北侧靠山处有两间斜顶草屋,一阵热风徐徐,温婉、舒缓。

“希之,下汤洗洗污秽气。这天然的温汤舒筋活络、可治百病,说不定还能让你重新修练昵。”嵇姞待魏道濛走进小院,扭身迅速插上院门、春风弱柳般嗫嚅地说道。

然后,嵇姞绯红着圆润的小脸,狠劲咬咬牙、将心一横,在魏道濛面前盈盈地褪去了衣衫襦裙、心腔怦怦怦地狂跳不止,她缓步蹑脚下了汤泉。

嵇姞那白皙光洁的身体、那活色生香的样子、那勾魂摄魄的羞色,魏道濛看的是两眼直愣、血脉偾[fen]张,犹如潮汛拍案、情不自已,不由得脱口说道“姊姊真美。”

温汤中星点斑斓的日光,深深浅浅、淡淡迷迷,温香缕缕、摄人心神,映衬着嵇姞酡红羞臊的小脸和白皙如玉的双臂,显得格外的诱魅。

在魏道濛全神贯注地注视下,嵇姞已将身体完全浸入温热的汤泉中,双眸动情的望着魏道濛。

池中涟漪圈圈荡荡、五光闪闪,魏道濛在嵇姞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心思迟缓却又不想不从,他还没有泡过汤泉,不知热汤盈身其中滋味。

过了数息,魏道濛不自然的尬红了脸,他刻意避开嵇姞的目光,慢慢褪去身上脏臭的衣衫、片缕不挂的下到汤泉中,坐到嵇姞身边,呆呆地看着嵇姞。

汤泉温热,烫的魏道濛周身无一处不舒爽、无一处不畅快,难怪古书上记载:黄帝好沐汤。

人在这汤泉中泡一泡,果然无比惬意、端是美妙无匹,感觉世间烦恼和忧愁都忘却了些许,魏道濛心中抑不住的发出感慨。

嵇姞也舒服的抹了抹脸颊淋漓的香汗、动了动身子,半依偎在魏道濛的怀里,红彤着脸颈唇角微微翕动道:“希之,姊姊先前说身子不适,你信姊姊吗?”

魏道濛从未体验过嵇姞如此浓情蜜意的温柔对待,芬芳的感触遍及身心,他情不自禁的抚着嵇姞的臂膀,延伸灼灼、无比坚定地说道:“希之永远都信姊姊,永远。”

嵇姞潮红着脸妩媚一笑,颤身细声说道:“希之,那~,姊姊现在教希之。”

魏道濛不假思索地回道:“嗯~,姊姊教的细致点、我都听姊姊的。”

此刻,小院中只剩两人耳鬓厮磨、软语轻晤,连幽风都穿不透这暖意温帐,即使枝头的几只鸟雀都一知半解。

汤泉泉眼呜咽汩汩,热流缓缓涌入池中,魏道濛喘着粗气、嵇姞喃昵连连,热浪袭身、汤泉包裹,两人拨滑热汤,弄得水花四溅、落鸟惊飞。

过了良久良久,嵇姞迈着乏累的碎步走出汤池,坐在池边台阶上,粉红双足没入汤泉中、戏出圈圈水涟,此刻心念只在云水间,恰到浓情方恨少、一任汤淌滑脚尖。

魏道濛也跟着出了汤泉、坐在嵇姞脚边,浑身兴奋说道:“姊姊,我感觉丹田处有了点点生机涌动,汤泉中姊姊教的法子真的有用。”

嵇姞羞红着小脸、深情地一瞥,莞尔一笑间眸子中尽是初夏中肆意的柔情,她双臂招展开,仰头低语道:“希之,还想和姊姊再弄一次麽?”

魏道濛激动地瞪圆双眼、侵身靠近,悄声说道:“我想用姊姊那法子亲姊姊一下。”

话刚说完,魏道濛就亲到了嵇姞身上,嵇姞双腿一紧、扭开臊红到耳根的脸,呻吟了两声,喘息不定地骂道:“坏希之,一点也不老实。轻点亲姊姊。”

又过了一刻,嵇姞缓过神,看着眼前英俊健硕、温柔乖巧的小郎君,又恼又爱、又恨又疼,抚起魏道濛的头,唬着小脸说道:“希之,好久没一起同修功法了,姊姊想和你再试试,用姊姊教的法子、兴许会多一份生机。”

魏道濛自泡过汤泉后,感觉自己陡然成长了许多,不再懵懂、也心有所感,感受着嵇姞的抚慰、笑着回复道:“谢过姊姊,往后希之都听姊姊的。我也会轻轻的亲姊姊。”

嵇姞没好气地啐道:“天还亮着昵,下次别再胡乱亲。不要脸。”

刚才却是他在嵇姞教授的基础上自己变通了法子、魏道濛却是记得郎中赵贺给他提及过身体上最柔软的莫过于唇舌,他就试了试。

魏道濛担心嵇姞生气,赶忙接着嵇姞刚才的话说道:“姊姊,我们同修功法吧。”

嵇姞嘤咛地应了一声,两人便如同在武当山那般同修玄门养炁诀,只是这次身体贴在一起,汤泉到两人同修时热浪变得异常滚烫,脸上身上被汤泉的热浪弄得虚汗淋漓,许是魏道濛失了修为后身体有恙,嵇姞扭动娇躯极力引导,一时吃力连连、娇喘吁吁。

嵇姞生怕过度修练会影响到魏道濛刚刚萌生的气机,两人各运行功法一个周天后就没再继续。

修炼后周身虚汗如水溢淌,两人又下汤泉池中泡了会,才穿好衣衫,挽手走进草屋。泡汤消耗甚较多,一起弄了些山果吃食。

相拥小憩了一会后,魏道濛见嵇姞双目惺忪迷离、却并无睡意,问道:“姊姊,咋到安康来了?”嵇姞脸露愠色、轻哼道:“唤我甚,还叫姊姊?”

“妻姊姊。”魏道濛急忙改口。

“亲至结心方为爱。往后唤爱妻,有旁人时再喊姊姊。好麽?希之。”嵇姞柔声说道。

“爱妻~”魏道濛唤道,心想姊姊定是误会自己了,他只是一时没了修为心中不快,不想日后连累姊姊,姊姊估摸着是觉得自己嫌她应承了生娃娃的法子却一再拖着。

“看到希之信笺时已是夕阳漫天,姊姊想立刻去寻你、才察觉天色漆黑,又被几位族老唤去议事。你这次让姊姊伤心了,希之,姊姊一夜都未曾安睡。到快天亮时才倒床眯了小会,起来便骑马去寻你。不曾想,半道看到青萍留下的打斗痕迹和那群自称绿林好汉的盗匪,姊姊怕你吃了亏,前后又花了半刻多,顺手解决了那些绿林好汉,想着安康许是希之回聚落的必经之地,快马不歇,三日前便到了。”嵇姞平静的说道。

听完嵇姞的叙话,魏道濛疑窦顿消,原是姊姊灭了那群匪祸,自己和义妹只是顺手捡了便宜,不然,被群匪围在壁堡里,可就插翅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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