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
……
“哗啦啦”,院墙边跪倒一片,剩下的依然负隅顽抗的二十余名克复军军士也军心大乱,很快被郑辰琪他们杀伤五六人。
袁平由一名军士扶着,他额头青筋暴凸,只觉右膝伤处痛彻心腑,看着身边的军士一个个倒下更是心绪烦乱,趁程柏蘅剑法逾发迟缓之际,在军士肩上一撑单腿跃起,亮出袁氏刀法杀招“龙腾虎蹴”挟着风雷之势直劈向程柏蘅面门。
面对自斜上方劈过来劲风凛冽的一刀,程柏蘅再次运起五静心经,她不仅不避反而矮身疾奔上前,在与跃在空中的袁平上下错开的一瞬间向后纵跃而起抬剑上刺。袁平身在空中无处闪避,只觉胸腹一凉,冰凝已自下方划开了自己的前胸与腹部,袁平自空中狠狠摔落下来,抽搐几下趴伏在地上不动了。
“平儿!”袁戎大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
心神一乱之时,郑辰琮使出行云致雨剑法的最后一招“风卷云舒”,倏尔剑尖已刺到袁戎眼前,他匆忙横持手中狼噬大刀向上格挡。这一剑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重重杀机,郑辰琮的赤耀并未与狼噬相交,而是以“卷”字诀中途变向猛地沿着狼噬的刀锋削下,待袁戎发觉不妙欲要撤手,持剑的右手已被赤耀划过,紧接着随着郑辰琮“舒”字诀施展出来,赤耀剑身一抖猛然弹刺,剑尖刺入袁戎胸前二寸许。一“卷”一“舒”不过刹那间,这时袁戎握狼噬的右手四根手指才如同挂在屋檐下的冰凌在春日暖阳下根根掉落,石板铺就的院子本就血迹斑斑又多了星星点点的艳红。
“当啷”一声,狼噬剑落在地上,一条血线顺着袁戎嘴角流出,他缓缓软倒于地,却是强撑起身子慢慢爬到袁平身边,石板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袁戎凄厉痛呼:“平儿、和儿,你们快醒过来,为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几个啊……”
郑辰琮提着赤耀剑指着袁戎,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老贼,为了你的权欲熏心,害死了我大弘多少儿郎?如今你咎由自取,你便去找他们吧!”说罢提剑便要刺下去。
“不要!”有一个红衣身影扑跪在地一把握住了赤耀剑,却是身着嫁衣的袁未央。鲜血顺着紧握剑刃的双手滴下,袁未央表情幽怨而又决绝,“你不能杀他!辰琮,都是我的错,让我代父亲死吧!”说罢,身子往前一挺,赤耀剑入胸三寸许。疼痛令袁未央眉头微皱,不过她脸色很快舒缓开来,还绽开凄然笑意:“辰琮,我是真心爱慕于你,今日你我大婚……不能与你拜堂……死在你的剑下也算心满……”她缓缓倒地,鲜血顺着大红喜服下缓缓流出汇成一滩,深琥珀色的美目轻轻阖上,面上犹自带着笑意。
“不要……”郑辰琮口唇轻轻嗫嚅,经历数番激战又遭受了几处重创,心神激荡之间只觉身体似被掏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便要倒下,程柏蘅急步上前将他扶住,秋收和春生也上前来一起将主子搀进正厅中坐下。
“咣当”一声巨响,院门被撞开,数十名身着赭色棉甲手执长枪的光复军军士鱼贯冲入院中,一个身着银甲的将领疾步上前,口中大呼:“光复军左副都督沈安奉程大都督之命前来救驾!”
程怀北上前道:“陛下安好。沈都督,城中叛军可剿除干净了?”
沈安答:“大都督,城防司战力不强,攻不多时便由左副点检夏国兴率领前来投诚。有近半数克复军在我军一番强攻后再行劝降,其晓之利害后也缴械投降了。只是在魏王府附近的叛军为袁戎三弟袁骁亲率,我军人马虽多于叛军,但遇袁贼的两个侄子袁胜、袁凯率兵负隅顽抗,又在巷战中发挥不出人数优势,因此杀进府来颇费了些力气。只是刚才不久斥侯来报,袁贼的二弟袁戈率克复叛军九万人马兵临正阳门下,扬言要陛下放了袁氏全族,否则便要强攻正京城。”
“二弟,你怎么才赶来……”伏在袁平身边的袁戎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几个字。突然之间他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扭曲,声音也嘶哑凄厉,“与其束手就缚,不如拼他个鱼死网破!哈哈——”只干笑了两声,一口黑血从袁戎口中喷出,他抽搐几下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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