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温都日挠挠头,显得有点尴尬,似乎想要扮演憨厚,又将自己的小心思暴露的一览无余:“和呼和浩特差不多的。”

铭如虚没有去过呼和浩特,他答道:“中国真大啊!我还没去过呼和浩特,希望有机会去。你知道,我十六岁就搬来米国了。但有时候还是想回去,可是回不去了,没有社会关系在那边。”

格勒温都日点着头:“明白,明白的。”

作为领导,铭如虚又试图主导这对话:“你家里人怎么样?我家有我妻子,她和我结婚三十多年了,也是大陆来的。我是安徽台北美国人,我妻子是苏州台北美国人。我们一起在SUNY读大学认识的,她父母和我父母差不多,就结婚了。我们俩十几岁就认识,是Charles Chapel High School为数不多的华裔,我见她挺漂亮的,就追了追,也没怎么追她就答应嫁给我了。”

铭如虚显然对自己的妻子非常满意。他对格勒温都日聊着过去的事情,就像那些常年待在米国的知识分子。

格勒温都日点着头局促地涨红了脸颊。这不是他第一次和中国来的学术人员对话。但和Rex R. Ming不一样的是,他更支持那种集体主义的荷尔蒙。他想到了妈妈和口岸主席图加,以及帮助他的毕力格,便缓缓地开口:

“我们哪有台湾繁华,我们是逐水草而居的,水干了就只剩戈壁,就得搬家。我阿妈和口岸主席嘱咐我好好学习到乌兰巴托。我从乌兰巴托来了,一学就又到了圣保罗读博士。我在乌兰巴托读的本科硕士,圣保罗读的博士。”

“噢?”这样少见的履历勾起了铭如虚的极大好奇。“那你怎么从乌兰巴托到圣保罗的啊?”铭如虚好奇地问。

铭如虚不太了解巴西的高等教育体系。“你为什么在圣保罗大学读博啊?”铭如虚问道。

“呃…”格勒温都日挠挠头。我在那儿研究气候变化和城市废弃物的提纯技术以及如何将生态污染排放危害变得最小化。”格勒温都日回答道。

其实,就大学环境而言,圣保罗大学比威卖大学这样的凄寒之地要舒服多了。要不是为了前一段婚姻中留下的女儿格勒娜仁的教育,以及自己对巴葡文化的爱好,也没人特别乐意来到巴西读博。格勒温都日是著名足球运动员C-罗的爱好者,当他想象C-罗的跑动,便撒开腿在广袤的戈壁滩上跑起来。但一个原因是,圣保罗大学给他奖学金邀请他去读博。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在30岁那年刚刚离婚。他需要完全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疗伤。回望那戈壁,那口岸,他暗自心伤。

说到他的前妻苏日娜,他没有给自己的领导铭如虚抛掷太多的线索和口实,但那样一位他以为最合适的蒙古民科大毕业的素质极高的医学生女孩儿,居然就这样深深地背叛了他。

当然了,这显然和自己的母亲乌娜日泰对苏日娜的虐待有关。这要说回到新婚燕尔的格勒温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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