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篆体,”婳然也不看她,写着什么,“是自小学的吗?”
“是……”白桃攥着玉佩,却禁不住想起了过往,她是跟外祖父学的字,跟母亲学的心算和珠算,以及经商之道,每每想起他们,都仿佛南方的风又吹来了……
“桃姊?”婳然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嘲笑着,“莫不是害了痴病,说着就见周公了,我去抓两把红豆给你?”
白桃赸笑着岔开话题:“多买几样,熬点祛湿粥吧,我最近胸闷气短……话说,那几张楷体的字帖练得怎样了?”
婳然一听就泄了气,白桃叹了口气,借机说道:“实在不行,给我瞧瞧之前写的,之前你在路上掏出来的那几张,我见你带了。”
婳然只能翻箱倒柜地给她找来了。
果不其然,写的一塌糊涂,背面也写满了一堆篆体字,似乎是后来写的,翻了几遍才终于“注意到”白桃想找的那几行:嫣、姝、婻、婳……妧,以及,梅、霏、铃、敏。
她假装疑惑地“唔”了一声,便顺理成章地问道:“一路下去都是女字旁的,还夹了个婳字,有什么含义吗?”
婳然很干脆地说道:“那是我家的字辈。”
白桃却略一思索才反应过来“字辈”是什么,因为这种取名方式在她的那个地方尚未出现过。
“原是如此,”白桃恍然大悟,“这么说,你在家中排老四?”
“嗯。”婳然不冷不淡地回了声,看样子并不想继续往下说。
翻开另一页,白桃又试探性地问道“梅,霏,铃,敏”的含义。
“这几个字字形好看,随便写的。”婳然干脆趴床上了。
看来是彻底聊不下去了。
——
三天后,衙门那边审完了——其实也不算审完了,因为这两天里出了不少波折,新的疑点出现了,甚至惊动了一些上级人物,出现了进退两难的局面,最终只能暂做休整,择日再审。
审完这天,老梁和一批回来的旁观群众皆是异常激动,满街过去都在窃窃私语,只是不敢大庭广众地讲。
白桃和婳然觉得不对劲,便换了男装前去拜访老梁,没成想,老梁却被吓了一跳,忙将二人请进屋里。
坐到桌前,老梁又跟他娘子耳语了几句,才面向二人,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地问道:“二位到底打哪来的,来本国是为什么?”
白桃深感不妙,攥着玉佩,稳住了心神:“从梁国来的,我俩是靠写书谋生的,为了见世面,也为了以后写书不言之无物,所以四处游走,只是偶然上了艘来东边的船,才到了贵国。您为何又问一遍?”
老梁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却只是敲了敲手指,欲言又止。此时,老梁的娘子领了一个高而壮的青年男子进来。
白桃二人之前吃馄饨的时候见过他,他是老梁的女婿王宽,在衙门里当差。
“你问她们吧。”老梁甩下这么一句话就扭头去了别房。
而王宽则直接冷脸问道:“我丑话说在前头,拿不出身份证明,就全当奸细,押给衙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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