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既下,八千轻骑按照调度依次提速,向南疾驰了出去。

曹肇的一千轻骑、与两千乌桓轻骑为左路,刘晔与段昭部、甄像部以及三千乌桓轻骑为右路,从北向南呼啸着冲向高句丽城左近。

离高句丽城越近,刘晔就越是疑惑。

辽东的气候比河南更冷,粮食一年也只能种植一季,这个时间农夫们理应在田里劳作。可城外近处的田地却丝毫见不到人影,就好像百姓们都人间蒸发了一般。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八千轻骑驰到了城门紧闭的高句丽城下,刚刚绕城驰了一圈,城头上便有人高声喊叫道:

“尔等是何处来的骑兵?为何来高句丽城?”

刘晔朝着段昭努了努嘴,段昭声如洪钟一般对喊道:

“我等是大魏天兵,特来讨伐公孙氏!若尔等识相,快快开城请降,以免生灵涂炭、百姓遭祸!”

“稍待!”

城头上一名文士打扮的人回话之后,不多时,就亲自坐在一个大筐里从城头放下,出了筐整了整袍服,而后镇定自若的朝着刘晔的方向走来。

刘晔与段昭对视一眼,虽说此景属实有些奇怪,但还是下令士卒将此人放了进来。

“见过列位。”这名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向前拱手道:“我观阁下衣冠乃是朝廷将领,军中又广布大魏旗帜,想必是朝廷骑兵了?”

刘晔没有答话,段昭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此人:“我部自是朝廷天兵,你又是何人?”

中年文士笑了一声:“听阁下河南口音,想必定是朝廷中军了?”

段昭轻哼一声,从腰间抽出刀来指着中年文士:“公孙氏意图篡逆割据,朝廷发兵收复辽东。此间并没有你等辽东官员首鼠两端的余地!”

“你是何人?”

中年文士笑了几声,退后了一步,继续问道:“阁下从北而来,想必南边还有朝廷军队了?”

段昭眼神渐冷,轻磕马腹上前一步,将刀架在了中年文士的脖子上。

“将军有话好说,同朝为臣,为何竟要拔刀呢?”中年文士小心伸手将段昭的刀拨开些许,谨慎说道:“将军不是想让城内之人开城投降吗?如何连在下这两问都不愿答?”

刘晔看出了这名中年文士佯作不经意下的紧张失措,心思略微流转,当即出言说道:“大魏分三路进兵,兴兵二十万讨伐公孙渊。我等只是北路军队前列。”

“大军本部从傍海道入辽东,此时应至辽隧!”

中年文士依旧不依不饶:“敢问将军是何名讳?”

刘晔默不作声,从马鞍侧边锦囊之中摸出四枚印绶来,依次抛向了中年文士。

怎么这么多印绶??

中年文士看着第一颗闪着金光的印绶,不敢怠慢,急忙小跑两步上前接住,四枚印绶都接住后,一刻不停的查看了起来。

第一枚形制极小的紫绶金印,上刻‘平宁乡侯’四字。

余下两枚大些的银印,分别刻着‘幽州刺史印’、‘度辽将军章’字样。

最后一枚私印上刻‘刘子扬印’四字。

中年文士仔细检查着印绶形制,与自己记忆中的印绶对比。乡侯的金印形制没有错,官印中文官称‘印’武将称‘章’,这也没有错。

中年文士双手捧着印绶举到刘晔马前:“不知君侯当面,在下失礼之处还望君侯海涵。”

乡侯加上刺史、将军,刘晔是当下大魏唯一集齐这三种印绶的臣子,当得起‘君侯’二字。

刘晔伸手接过印绶,仔细放在锦囊里并且系好,开口问道:“既知我名,你又有什么说辞?”

中年文士躬身一礼:“在下高句丽令陈宁陈元礼,愿打开城门迎天兵入城!”

刘晔轻哼一声:“你是高句丽令?城中军队又去了何处?玄菟太守又在哪里?你一人就能开城?”

陈宁急的直跺脚:“我身在君侯军中,又岂敢诓骗君侯?城中已无军队,悉数被公孙渊征调走了!”

“走了?”刘晔神情一凛,翻身下马走到陈宁面前,抓住肩膀问道:“公孙渊是辽东旧主,为何直呼其名?军队又去了哪里?”

陈宁有些吃痛,连声说道:“七日之前,玄菟郡中军队便由太守齐进领着,悉数向东侧高句丽去了!”

“高句丽??”

刘晔与段昭、甄像等人对视一眼,才反应过来陈宁说的是高句丽国,而不是眼下这个高句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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