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本文代见他打量自己,捂嘴抛了个媚眼,转而又立即变得幽怨。
她说自己知道陈最不愿意上门吃饭,但为了表达各种感谢,便让他…放心吃,趁新鲜吃。
道了谢,陈最点点头。
西本文代没多停留,笑说还要去给雪穗做新的和服。
“周末学校就去樱花祭,要赶紧给她订做了。陈桑,等雪穗的衣服做好,您也看看,她穿和服的样子很可爱呢。”
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深意难以掩饰。
陈最直接皱起眉头,深深看着她走远的背影。
好家伙,你这个妈当的,还是真该死啊。
咱靠近小丫头,是为了这个?
腌臜!
莫名的,伴着好奇,他心里又升起一丝担忧。
她哪来的钱?
……
西本文代的贷款是昨天下来的。
出乎她自己的意料,额度相当高,算上金项链,一共有52万円。
按照1:260的比例...
刚刚好两万美金。
73年的两万美金。
所以她开心极了,昨晚甚至提前下班去逛了逛商场,给自己买了新裙子,为了防止乱花,又大晚上去找房东提前交纳了下个季度的房租。
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得到这个贷款额,或者说能通过贷款,里面着实有些外人不得而知的小小巧合。
松浦勇那晚回去后,如实对老板桐原洋介汇报了西本文代的事情。
桐原洋介当即决定,不借。
穷成那样,还是个寡居带娃的女人,怎么可能还的上贷款?
松浦勇压低了声音,笑着说西本文代很漂亮,而且...似乎是个风尘女。
桐原洋介毫不理会,自家老婆弥生子也漂亮,他都in不起来呢。
松浦勇当然知道他没这个爱好,自家老板好的是别个。
于是,这单业务就算夭折了。
但隔了几天后,当铺又上门了一位资质很好的贷款客户。
松浦勇在小仓库和弥生子忙活完,就去了对方家里拍照、做背景调查。
当天下午把相机胶卷送去冲印,两天后,取回相片。
桐原洋介那天回家很晚,在楼下醒酒的过程中,看到了松浦勇留在当铺桌子上的档案袋,便拿出来看了看。
看到其中的两张照片后,登时就精神了。
转天,他早上没出门,特意嘱咐松浦勇,连带西本文代一起,两笔业务都放款,而且给了西本文代双倍的额度。
松浦勇开始还错愕一番,但看到文件袋被人打开过之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他问桐原洋介要不要亲自去给姓西本的客户送款子?
桐原洋介摸摸下巴,拒绝了。
但,他交待松浦勇,给西本文代的本金期限保持半年不变,不过,须按月偿还利息。
松浦勇表示明白,笑得暧昧。
????????
三天后的周五,雪穗的和服做好了。
腰包通过透支鼓起来的西本文代,再再再次提前离岗,将和服取回家后,强拉着换了新皮肤的雪穗来让陈最欣赏。
此时夕阳悬于西山之巅,炫彩的晚霞铺满天际。
大阪这时节的黄昏美得惊人。
但,在雪穗姑娘从楼梯上低垂脑瓜,扭扭捏捏走下来时。
正抱着强尼在台阶上嗑瓜子的陈最,瞬间愣住了。
黄昏隐去,整个世界在褪色。
哪个叫惊艳?
什么叫一看一个不吱声?
与国家、民族、大义,都没关系。
这是最最纯粹的美。
是上天赐给女性最大的造化。
微棕长发被盘成一个丸子,垂首的动作让缕缕鲶鱼须随风飘摇。
赞新的绸缎雪白中带着一点点嫩粉,小丫头的脸要更细密白皙一些,也更粉嫩一些。
和服束着蜂腰,胸口和身后已初具姣好的曲线。
静静站在那儿,她就像被暮色镀上金边的一朵樱花瓣。
para para skura。
…
nan desuka sakura
如樱花盛开到落下
…
mi ni ko i sakura ah e o
e and dah me
…
陈最心里莫名跃出狂躁的节奏,甚至还想跳上一段。
这样一朵花,可千万不能凋零啊。
一时间,他再次拉满责任心。
西本文代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妖娆笑道:“雪穗好多年没穿过和服了,怎么样,陈桑?她是不是和平时不一样?”
陈最摇摇头,不是“不一样”的意思,是:“与平时一样漂亮。”
西本文代一愣,又扑哧笑了出来。
中国男人嘴都这么甜么?
而一旁的雪穗更无奈了。
她知道陈最和那些…坏男人不一样,是在逗她。
但也实在是…
真是的,这个陈桑,总是时不时表现的很幼稚。
她禁不住咬咬唇边,露出极少出现的羞涩,偷偷瞪了陈最一眼。
????????
周日,造币局正门外的樱花大道人山人海。
樱花,自开花至花残只有七天时间,因而有“樱花七日”的说法。
日本各地,每年都会举办樱花节,也称樱花祭,大多是3月15日到4月15日这一个月。
只有少数品种的开花日期会晚至五月,而大阪樱花大道的树种就多是晚开樱花。
除了大江小学的学生,还有两个学校也选择在这天组织师生前来游览。
加上是休息日,还有不少百姓也一早就在樱花树下摆上丰盛的酒宴,或合家欢聚一堂,或邀请三五好友,其乐融融。
一公里长的大路中央、两旁草坪上树荫下,处处欢声笑语、骂骂咧咧、八里嘎气。
而陈最,也身处这热闹的一幕当中。
无他,挣钱。
从灵符损耗、布丁利润下降开始,他已经连续多日在白天推着租来的三轮车,到这里…卖甜品了。
养家糊口打几份工的心酸,两世以降,陈最首次体会到。
他第N次在心里为自己打抱不平…男人好难。
之所以不去别的商圈贩卖,除了这里樱花节没闭幕,还有另一个原因。
第一次来这里摆摊的时候,他就察觉周边有一股淡淡的灵力。
这很奇怪。
白天没有月光,自然灵力很少会出现。
这现象,像有什么人在左近修行一样。
他很好奇,所以蹲点多日,试试看看能不能遇见一个野生道友什么的。
陈最的车摊旁边,有卖棉花糖的,卖切好成盒的寿司的、还有立个牌子端着这年月少见的照相机,1000円一张给人拍照的。
学校组织游玩,但管的不严,不用手拉手排排走,各自溜达就行。
一早,雪穗和藤原理子,以及课后班的几名学生都看到了带着草帽,一身短打装扮的某陈姓小摊贩,纷纷过来打招呼。
为此,他又免费送出去将近十份小布丁,无妄损失利润一万多。
十点半刚过,临近午时。
自雪穗丫头她们往前游玩后,陈最就压着草帽坐在三轮车上,脚蹬着车把晒太阳。
可猛然间,他像梦魇般一下子蹦下地,皱眉凝眸看向左边草坪深处的密林。
血腥煞气?!
陈最鼻子使劲嗅了嗅,确认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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