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许临渊自然不怀疑老爹的用心:“或许是有别的苦衷吧。
由于下着雨,原本热闹的巷子里空无一人,绵绵细雨自九天洒落,滴在黛色的房屋上激起阵阵涟漪,配上袅袅升起的炊烟,构成一幅如梦似幻的场面,重重似画,曲曲如屏。
一进巷子,许临渊便听到卖炊饼的矮汉在自己院子里发着牢骚:“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惹恼了龙王爷,这雨天谁还买炊饼啊!”
“当家的,快来,炊饼能出锅了!”
许临渊瞟了一眼这个矮汉,连忙加快脚步。
这已经不是能把天聊死,而是能把人都聊死。这也就是被他听见,换成其他同僚,这会儿这汉子恐怕血都凉了,至于那妇人,围裙看着有些紧。
不过这人倒也没说错,今年的雨好像格外频繁,也难怪皇陵会塌。
巷子最深处的院子便是许家老宅,门前摆着一对抱鼓石,院子里一间正房两间厢房,金黄色的桂树在中庭开的正盛。
院子虽然不大,可却整洁利落,想来前身应该是时时打扫。
许临渊推开西厢房的小门,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这里就是他平时泡药浴的地方,桌子上摊放着五花八门的草药,地上则摆着一个硕大的木桶。
许临渊抓起几种药材放在鼻尖闻了闻,开始娴熟的碾药、烧水。
烧水的功夫,他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南晋局势复杂,新皇登基看似歌舞升平,可三位辅政大臣明争暗斗,北方朝廷更是厉兵秣马大战一触即发,就连长公主都在这场皇陵案中受到波及,自己更是险些被流放。
“这局面,也是没谁了。”
许临渊深谙历史,知道历朝历代像他这种不上不下的捕头最难做,做好了功劳是别人的,出问题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这种人,只有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好在搭上了长公主这条线。”
许临渊脑海中浮现出姜南韫傲娇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水已经烧热,许临渊把锅里的水倒进大桶里,赤着身子坐进浴桶里。
水温适中,可身上依旧传来微微的刺痛感,让许临渊有些不适,皱眉“嘶”了一声。
好在这种刺痛感十分短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许临渊习惯性的靠在木桶边上,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许临渊快要睡着之际,他却隐约察觉到体内有一股清凉的气息在游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家伙以前没感觉到?
虽说木桶里的水没有烧开,可也是正常沐浴的温度,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凉意,而且这股凉意似乎还被推动着在他体内流窜,许临渊当即便走出木桶。
奇怪的是,就在他擦干身子穿袍子的工夫,清凉的气息便消失了!
许临渊看着不断冒着热气的药液陷入了沉思……
只不过,对于习武一窍不通的他自然不会想到,这便是习武之人身体里积攒的内劲!
“看来这药方子不只能强健体魄,恐怕还有怕的作用……”
随即许临渊又摇了摇头,老爹走了,眼下没人能为他解惑,总归老爹不会害他就是了。
想通之后,许临渊不再纠结,带着这几日的疲惫,回到正房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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