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可!”

话语未落,楚江眼芒精光毕露,正好试一下这几日苦修成果,求之不得。旋身踏步,一拳轰向袭来的黎老。

两拳相抵,灵力相噬,灵纹闪动。楚江眉头微微一皱,这黎老应是小灵境的修为,肉身灵化,辅以灵纹,一拳便是全力而出,这是要将自己一招拿下。在这云城之中,怕是不下于御林府三人。自己血肉灵化,足以相抗,只是骨骼虽是坚韧,未加灵力辅助,终不能抗衡万斤之力。

丝丝刺痛感直入脑门,应是手骨起了裂纹。果然,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托大不得。

“好!”黎老一拳未占先机,心下对楚江的实力多了几分谨慎,左脚探出,空气鲸吞而入,丹田处灵力喷涌,随着独特的运行法门汇聚臂膀,一道淡淡的黑色符文侵染拳锋,浊气幽绵而出,声起形已至,“黑虎杀!”

“黎老!”熊蛮子眼睛瞪大,见黎老竟用上看门绝技,这可不是切磋,而是决斗定生死了。发的哪门子疯!何至于此!

空气中爆出一道音浪,俊美男子已从恍惚中醒转过来,惊骇的看着一道拳影闪过,风压列列,心下漏跳了两拍,若是打向自己,今日怕是留在此处了。

“无端破事!”楚江收拳,扎下马步,电石火燎间举起一面大盾。

哐~~

爆震席卷整个空间,许管事捂住脑袋,哇的一声尖叫,口鼻处流下一道道血痕,其余人等也是身形一绰,急急退避开来。

“嗯?”拳劲尽数打在盾牌之上,却是连一丝印痕都没有,身前壮汉气息沉稳,怕也是丝毫未伤。黎老心下大骇,一击未成,心思急转,隐隐感到不妥,陡然想到前些时日的御林府风波。

玄月刃,鳞甲铠,兽兵身,蛮力拳,“是你!”

火钳门,小门小道,消息竟闭塞于此。

来而不往非礼也!

化拳为爪,楚江一手抓向黎老,扣住其小臂。一番拉扯下,宽袍衣袖被扯的稀烂,细鳞拳套在黎老臂膀肩胸处留下道道血痕。灵化之躯也并非刀剑不能伤,只是生命层次跃升了一个台阶,终究还是血肉。

“小辈!”黎老拳脚相加,与楚江数息之间相击擒扣十余合,心下越战越心惊,越战越憋屈。这莽汉贴身而战,自己无从蓄力,暗劲难出,硬甲当前,抓住空隙也难伤其分毫。这熊蛮子,给他打的什么甲,何故如此坚硬?

双方你来我往,黎老虽是灵动,但诸多修行者,坐山观虎斗,自是看得清楚。这老者徒手是破不了莽汉的鳞甲,场面上已是处于下风,颇为狼狈,不使用法器,今日怕是拿不下。

许管事躲在墙角,大气不敢出,心下直懊悔,这莽汉实力超群,黎老若是拿不下,自己这小命怕是被随手拿捏,今后如何混迹在这云城?悔啊,无故得罪强人,自己这几年生意做得好,飘忽起来了。

“嗯......”

黎老闪过楚江排掌,抓住空隙一掌拍在其胸口,只见其脚步踉跄,后退五步不止,磕上一把桌椅,堪堪停下身来。

“哈哈!黎老,时辰不早了,今日还有些事项要与孙老板相商,汝等可改日再行切磋。不知意下如何?”熊蛮子闪入两人之间,若是相击之时,自己怕是难以阻断,这孙老板藏拙,既给了台阶,那便不要损了双方颜面。

“哼!自便。”

熊蛮子打个哈哈,自己虽是打铁出生,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孙老板,请!”

“承让!”楚江双手抱拳,轻哼一声,转身对着木丘轻言,“好好查查这几人,若无什么背景,今晚全杀了。”

什么!俊美男子几人脸色铁青,同为修行者,耳力惊人,这附耳之语与大声宣扬有何区别!这种暗地里的勾当虽多,也不见有人明目张胆的说出。何等猖狂!

“也不怕口气大闪了舌头。”

楚江一瞥,却是六人中唯一没有出手的一名女修,素面朝天,面容俏丽,一身劲装,身姿婀娜,眉宇间稚气未脱,御范未成,尽是半熟的味道。

“好臀好胸好身段,长腿蛮腰好生养!不错不错!”

楚江大步走下楼梯,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放肆的笑声。只留下气血翻滚,脸色羞红的女子,捏白的指节,凌厉的杀意。

......

酒楼上,男子端茶浅饮,眉头蓦然皱起,安静的楼道内一阵哐哐践踏声由远及近,随之大声的喝骂声炸响。

“左玄,今日你当如何给我个说法!”一名高瘦男子推开房门,满脸怒色,跨步之下,有些不调,正是被楚江撞入楼墙的阴蛰男子,“可不曾听你说起他是一名人王。”

“肖七大人,稍安,何不坐下先饮杯茶水。”窈窕女子砌上一杯茶,满脸含笑,置于茶几之上。

“哼!”肖七虽是愤恨,心中也是自知,试探有时也是凶险之事,被乘机杀之亦是有过,只是这种让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怪物实乃仅见,他自是不信左玄对其一无所知,竟不提前告知自己。这便是置自己于险地,还连累王翔,孔离诸人。

“此人在云城出世不过十余日,便被赵冲收于麾下,其暴露的实力隐约在神脏之上,擅贴身肉搏,尤擅奇淫巧计。不日将前往王城,与赵冲汇合。”窈窕女子娓娓道来,看向其后的俊美男子及壮汉,莞尔一笑,“肖成公子,关琼先生,请坐。咦?怎不见王翔,孔离二人?”

“在医馆养着呢,没丢了性命已是万幸。”肖七一杯热茶下肚,喉间隐隐还有血腥之气,“若要先除了他,需得在他披甲之前。”

“哦~”

“他那身鳞甲,绝非凡品。据火钳门铁匠所言,其未随赵冲前往王城,便是等着这幅铠甲打制完成。”肖七单指扣向桌面,脸色更加阴沉,“我的破甲针能穿半寸钢甲,对其鳞甲却不留一丝白印,遂行之术亦难入其缝。且其耐腐蜂草之毒,神脏修行亦非等闲。左玄,你可知晋王赵勋夺旗,只拥两大人王......”

“先生所言,便是赵冲已有一人王高手相助,恐为主人之敌。”

“以镇守府在云城势力,不久便会探查到我们,左兄早做决断。”言罢,拂袖而去。

“二叔。”俊美男子握拳施礼,看了一眼沏茶的女子,落座下来,“七爷也是为孙四海所慑,乱了心境,莫要怪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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