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宋诗辰你为啥不去挖野菜?

祁欤向来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他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面无表情。

宋诗辰被吓着也有原因,祁平贵扭过头。

列车没有因为播报而有丝毫的减速。

他在右手边的玻璃看见自己的倒影,皮肤上无故攀上一层漆黑,如蛇的鳞片,打理的十分清爽的短发愕然垂到了腰部,乌黑漆亮几乎把半张脸遮住,就在这遮遮掩掩中间,又能若隐若现看到夺目的金色光点。

“很好,宋诗辰,我们遇上大麻烦了。”

此时此刻整个车厢里都感觉到了列车的异常,两个校服女生搂在一起,列车开始剧烈的不自然的颤抖,带着人们纷纷都摔倒在地。

“啊啊啊!”

“我靠,发神经啦!”

“这车他妈的谁开的?常铁那么垃圾吗?我要投诉!”

祁欤和宋诗辰待在门边的位置上,他们两个都快一米九,堵在门口像两座埃菲尔铁塔,早有大叔看他俩靠着门口不太顺眼,都被那个穿着夏季校服手里握着消防斧的男孩凌厉的眼神逼得闭嘴。

那种眼神,简直就是多说一句就干掉你,更何况,他手里拿着能带上地铁的唯一的合法的“武器”。

祁欤打量着车厢内所有人,人多得过分,好像在第二个芙蓉街站让所有人都填充进了车厢。

可能是恐怖分子劫车吗?最近国际形势确实有点紧张。但不过劫个地铁也该去一线大城市劫吧?

他们居住的城市三线都算不了,人们忙忙碌碌经过一天又一天,一生就这么被过去了,被时间杀死也在过程中获取短暂而深刻的幸福。罗兰说:“生活如潮起潮落,新一天都是每一天。”也说出过“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现实的残酷后仍能热爱生活。”

“我们现在要干啥嘞?”

宋诗辰呆呆的拿着那本《罪与罚》,他被祁欤挡在门和走道指间,这意味着,只要门一开,他就能第一个走出列车。如果问题是从列车内部产生的,那么宋诗辰将会第一个远离危险,再者,如果问题在个个站台上,那么第一个走出去的就会是拎着消防斧的祁欤。

“吃早饭。”祁欤平静如水的说出这四个字,顺手从宋诗辰手里拿走了自己的那一份包子。

宋诗辰看了几秒飞驰的列车,又转头看着好好站着嘴里咬着肉包大嚼特嚼的祁欤,突然之间他慌乱的小心脏就安稳下来。

“也是,如果这事你也解决不了,那我不如在死掉之前吃点东西。”宋诗辰嘟嘟囔囔,觉得做个饱死鬼比饿死鬼强多了。

“不一定,说不定我能解决呢,虽然这是第一次,但我有种能解决的感觉。”祁欤咽下嘴里的包子残骸,平静的评价宋诗辰的话。

“第六感?你是预言家吗,兄弟?天天在被窝里玩水晶球?”“不是,”祁欤指了指在嘈杂车厢中唯一安安静静的端坐的高挑金发女孩,“但她可以。”

正应了祁欤的话似的,那女孩扭过头,四目相对的一刻,宋诗辰和祁欤都看到了女孩漂亮的眼睛里燃起的浓郁的暗金色。

“什么美瞳还会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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