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学生卡!”
电子播报女生照常响起,刷卡成功,高个男生收起公交卡走进地铁站。
时间还早,不到六点半,站里人少得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这个点在地铁站里的不是去早起上学的学生,就是等着上班的社畜。高个男生找了个角落,从书包里掏出蓝皮书,手里捧着《高考英语词汇3500》嘴里念念有词的开始背单词。
“strength,力气,national strength,国力……”
等到他翻了第二页,站台的照明灯已然通明,列车呼啸着入站,带起的狂风从玻璃门的缝隙中争先恐后的挤进来,摇摇欲坠的书页就这么被风吹了出去。
“靠,”男生低声咒骂,大跨步追上去抓住那页纸,恰好列车门开,他便顺势低着头冲进了车厢。
这是高三学生祁欤一天的开始。
只不过今天的开始很不太一样。
祁欤安安静静的坐在长条塑料凳上跟着车厢前后摇晃,平日里列车开动刺耳的噪音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是向前望还是向后看,整节列车好像之后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到了他清楚的数着自己的呼吸。
今天又不是什么休息日,标准的星期一清晨,社会底层牛马们又要面对生活无情强奸的日子,难道集体去打车了?怎么可能?这个小城市哪里来得这么多出租车?
五角场站之后是森林公园再下一站是芙蓉街,芙蓉街是居民区,孩子多上班族也多,即使是在清晨六点半,和他一样来赶地铁的人也不算少。
“下一站,芙蓉街站,请要前往肥牛先生火锅的乘客从本站下车。”
“The station,FurongJie,……”
但诡异是事情发生了,祁欤闭眼假寐等着芙蓉街站的乘客上车,直到列车门紧紧闭上,他根本听不到一丝的人声。
甚至,本该在这一站上车的宋诗辰也没到。
祁欤深呼吸了几口,他活在现代社会,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穿越那档子破事根本就轮不到他,更何况,穿越都是要死一死的,不是车祸就是被人陷害,他坐个地铁总不能被地铁给撞了,再细想也没有人会专门害一个挤地铁的高三生吧?他都想象不到做个地铁能怎么死?
目的地并不远了,他每每从五角场站上车,稳稳当当坐到芙蓉街站,宋诗辰则会准时准点的上车,提着早饭,两个人就一边背书一边聊天,再坐两站路,到文化宫站下车,吃着早饭走十分钟,踏着班主任定的早读死亡线进教室。
生病了吗?怎么昨天不说一声?
祁欤心里默默思考,宋诗辰这家伙人不如其名,高高大大一只人直逼一米九,不说和诗情画意沾上一点,只能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长着一身健壮的与生病八竿子打不着的腱子肉,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看到宋诗辰生过病,就连高二末全民感染那会儿,这牛人打败新冠只用了两天,期间烧到三十九度五,依旧活蹦乱跳的连吃两大盒盒饭。
“下一站,芙蓉街站,请要前往肥牛先生火锅的乘客从本站下车。”
“The station,FurongJie,……”
假寐的祁欤一下子睁开了眼,刚刚好列车门开,宋诗辰那大高个子一马当先挤开虚弱的社畜,健壮的买菜大妈,出去晨练的大爷,还有黑眼圈程度已经可以cos国宝的其他学生,冲进了车厢。
“祁欤!我跟你说,我今天差点没赶上这趟车!”
宋诗辰是个东北人,被爹妈带到江苏这边上初中高中,嗓门子如平地惊雷,因为两人身高差不多,祁欤总是会被这牛人的嗓子给炸到耳朵。
现在祁欤倒是无比希望这惊雷可以炸一炸他的耳朵,告诉他自己没聋也没用幻听。
“行了,看出来了,”祁欤压下自己心里的诧异,“你今天起晚了?说吧,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问这么清楚干啥,”宋诗辰嘿嘿一笑,眼珠子咕噜咕噜转转。
说实话,这个生在十月一号与祖国妈妈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牛人坚定的认为男人在表现思考的时候是最帅的,但改如何显眼而不失低调的表现出自己在思考呢,牛人则认为转眼珠子是真理,这样不仅能体现自己眼珠子十分灵活,还能间接的掩饰想要关注的美女的目光,祁欤对此不做评价,这货已经在他面前转了三年眼珠子,What i say?他也不能out了宋诗辰。
“那我不问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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