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辰傻了,比起祁欤,他更早的和女孩的视线相交,短暂的可以忽略的时间里,他被暗金色的眼睛逼迫得难以呼吸,直到祁欤拽了他一把,如同救生衣生生的把溺水者塞进救生圈中,他猛然清醒,下意识的往后推了一步,踩着一个只穿着凉鞋的阿姨的涂了红色指甲油的大脚趾。
有没有一种可能?
那玩意叫黄金瞳!
祁欤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的宋诗辰并没有对《龙族》有多少反应,而他祁欤是个江南的毒唯,对于这人写的每一本书都极致追捧,《蝴蝶风暴》、《死神的一千零一夜》、《九州缥缈录》、《天之炽》、《龙族》…他看过江南的每一本书,甚至是废稿都千方百计的搜出来。
从小到大,他存在感不强,老爸老妈生了三个,他排行老二,上有哥下有妹,他夹在中间不尴不尬,爹妈的目光总是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就算他成绩好也不会有多少停留,最具体的体现就是开家长会,老爸给哥哥开,老妈给妹妹开,他自己坐在一堆大人中间,百般无聊的看着希沃白板上的ppt和唾沫横飞的师长。
所以,当祁欤看到路明非时,觉得江南真绝,把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孩的心里剖析地如此深刻,那种不被任何人所关注,没有一个人的目光会在你的身上停留,那天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都不会有人发现。祁欤曾漫无目的的想过,他唯一的优势是比较大只,死掉的话大概会臭得厉害,说不定这样会被早点发现。
他喜欢《龙族》,翻来覆去读了多少遍,那些鲜血淋漓的死亡和惊心动魄的孤独让他一遍又一遍的震撼。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祁欤想起来路明非第一次见到夏弥cos凉宫春日的照片,那张被保存的很好的旧照片上女孩眼底也是化不开的金色,“动漫社什么颜色的美瞳没带过?金色发光说不定是最新潮流。”
不太明白情况的乘客们纷纷投诉,怨声四起时,那女孩站了起来。
祁欤这才发觉女孩的高挑,个子虽然不比头顶着地铁天花板的两个一米九壮汉,但也能看到大多数人的发旋,尤为是在这个三线城市里挤出了东京新干线的列车中,她手里拿着一把长柄式黑伞,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伞柄处,用了不少力气,指节处微微泛白,比起抓伞更像握紧一柄长刀。
“我讨厌吵闹”
她冷冰冰的开口,眼底金色瘆人。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自发自觉得让出一条道路祁欤扔了手上的斧子,大喊一声,“女侠饶命!”
那女孩听了这话竟然缓慢的露出一个笑容,冰封着的让人噤若寒蝉的脸如春日的溪水融化后潺潺流动。
最冷酷的人都会被这样的笑容打动,但祁欤不是最冷酷的人,他面对危险和美色都保持着一种非人类的镇定,好像自己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山寺老僧,成天坐在蒲团上打坐,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想做什么?”
他警觉的小步退了点。
“从源头解决了噪音而已,总要有人要在主角出厂前死掉,所以死掉的那个是炮灰。”
女孩微微一笑,现在她的表情欢快多了,或许是见到了要见的人,她伸手抽出那把藏在伞里的长刀,劈在地铁的玻璃窗上。
“让我们看看,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结束,她的嘴角涌出巨量的鲜血,说是涌,飞溅也不过如此,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到横贯她的喉咙,平滑的道人割开颈部动脉,从颈部泵出的鲜血天女散花一般落在了祁欤和宋诗辰的头上身上。
女孩的尸体迅速的腐烂溃败,眨眼间已成为一堆血水,然而沾在祁欤身上的血液却滚滚的发着不可忽视的烫意和不可忍受的腐臭。
看看,我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祁欤从裤兜里摸出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脸,但洁白的纸巾保持着原状,没有血也没有鳞片,除了多了些褶皱外其余干干净净。
他看着这张纸,莫名觉得下一站应该是真正的芙蓉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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