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擒住沈万山,当即下手制住他周身数道穴位,他见沈万山出手毒辣,手上便用劲重了些。沈万山感到浑身刺痛无比,却苦于无法动弹,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片刻之后便不住求饶。云河吩咐他:“速将解药交出,不然有你好受!”沈万山此时已痛得无力说话,用眼神瞄了瞄自己的右臂,云河会意,从他手袖中摸出了一个瓷瓶,又为沈万山解了一处穴道。沈万山痛楚立减,颤声道:“瓶内白色药丸便是,内服之后片刻即好。”云河知他不敢做假,将药丸于方同石一帆二人服下,果然二人面色渐渐红润,不久便能起身行动。方同见了师父,立时眉开眼笑。云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回身问沈万山:“我那女徒被你囚禁在何处,速速带我前去放人。”

沈万山此时已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气息微弱地喘道:“前辈有所不知,你那女徒如今已不在我这里了。”

“嗯?”云河双眉倒竖,瞪向沈万山道:“事到如今,你还妄想藏着我那徒弟要挟老夫不成?莫非你以为老夫真不敢动手杀人?”

沈万山却已是无力再辨,趴在地上紧闭双眼,仿佛只等着云河下手杀他。但此时身旁一名青阳帮帮众却急忙爬起来叫道:“前辈且慢,帮主说的确为实情,你那女徒在昨日便已不翼而飞,今日帮主召集众位兄弟,本来便是要商量这件事情,望前辈手下留情。”

云河收手不语,片刻后又出声道:“你是何人,所言可有证据?”

“我叫常大河,是帮主的亲随,那位姑娘前日便被囚禁...不,被安置在后院的一间小屋中,但今日晚间,看管小屋的帮众全部被人杀死,那姑娘也被劫走。帮主着我等速速追寻,未想到又收到您老人家的来信,这才急忙召集众位兄弟前来议事。您老若是不信,小的带你去那小屋看看,还有几名兄弟的尸体未来得及处理。”

云河听他这么一说,便提起软瘫在地的沈万山,吩咐一声:“前面带路。”架着沈万山,跟着一瘸一拐的常大河到了后院,方石二人也急忙跟在他身后。果然有一间小屋周围倒了几名青阳帮帮众,上前看时,发现几人均已身亡多时,浑身上下只在心脏处有一个小洞。再看屋内一应皆是女儿用物,其中竟有一件衣服,方同清楚认得乃是周芸之物。云河皱眉忖道:如此短的时间内,青阳帮决来不及安排这么一间屋子欺骗我等。如此看来,这常大河果然没有说谎,芸儿已落入他人之手,只是这人是敌是友尚且不知。想到这里,他突然眼中一亮,快步走到那几具尸体旁,仔细看了看伤口,口中念念有词道:“难道是...怎么会...”

方同看的奇怪,出声询问道:“师父,可是发现了些什么?”云河不答,沉思片刻,又提着沈万山回到了大堂。此时堂中众多青阳帮帮众已恢复知觉,但众人多半受伤不轻,皆在不住呻吟。云河将沈万山扔在地上,向着惴惴跟来的常大河吩咐道:“今日之事老夫暂且罢了。将你们帮主还给你罢。”又对着沈万山说道:“老夫今日显些手段,教你知道这江湖上也有不可随意欺压之人。今后若是再犯到老夫手上,莫怪老夫不再手下留情!”说罢便带着方石二人径直离开了青阳帮总堂。

此时天色已然微亮,三人未在城中停歇,走到了城外一处偏僻所在。云河停住脚步,回身对着方同说道:“同儿,你此番不但丢了师妹,还冒失前来,若非为师到场,恐怕你便要将小命送在这青阳帮之中。你这般鲁莽冲动,可叫为师甚为担心啊。”

方同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师父,师妹失手遭擒,徒儿一心为救师妹前来淮阳,的确存了拼命的心思。师父若要责罚,同儿自然领了。只是师妹被擒一事,其中情形复杂,徒儿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师父宽恕。”

“也罢,毒手沈万山找上我们,为师又不在山中,你与芸儿二人的确无法抵挡,只是为师在信中早已安排好去处,那里僻静难寻,怎么芸儿竟会失手遭擒?你且起身细细道来。”

方同闻言,急忙起身,将自己与周芸二人回山之后所发生之事一一向师父说明。说到石大娘与青阳帮在山间厮杀、石大娘徒弟被杀时无意间撞破山洞等等,云河这才明白周芸为何遭擒。待方同说完,他长叹一声道:“原来你与芸儿竟遇上这许多敌人,你能全身而退已属难能,此事怪不得你。如今芸儿落入他人之手,咱们须设法营救。”他突然住口,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石一帆问道:“听你所言,这位石兄弟乃是路见不平才与你私闯青阳帮腹地的?”方同称是。云河快步走到石一帆面前,仔细打量后问道:“石小兄年纪轻轻却武艺不凡,又能不顾安危襄助小徒,老夫谢过。”

石一帆急忙敛容行礼道:“前辈请勿多礼,在下与方兄弟一见如故,义气相投,相助一事乃是份内。何况石某本就看这青阳帮不顺眼,早就想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他话音未落,云河却突然伸手抓向他的左肩。石一帆吃惊之下沉肩退步,横伸右臂,身体急转闪向侧面。哪知云河似乎早知道他有此一闪,伸出的右手还未触到石一帆,便早已呈半圆状收回,又扫向他的后背。石一帆更为吃惊,情急之下只得躬身躲过,哪知这一回扫依然是虚招,眼见得石一帆躲过两下连抓,云河左手却不知从何处伸过来,径直袭向他的面门。石一帆避无可避,双手交叉急挡,但他双腿根基已乱,虽然堪堪挡住,却被云河一把掀起,在空中转了两个转儿,“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好在云河并未下狠手,虽然狼狈了些,却并未受伤。石一帆急忙爬起,冲着云河一脸惊诧之色。方同大感惊奇,正要询问,却听云河问道:“小兄弟身手不凡,老夫领教了。还未请教石小兄此番来淮阳到底所为何事?老夫洗耳恭听。”

石一帆愕然道:“晚辈来此间游玩,先见青阳帮横行淮泗,又在客栈巧遇方兄弟,却从来不知自己还有何事未办。前辈请恕晚辈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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