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幼娜分手后,焕姿一个人驱着车漫无目的地瞎逛,她不敢回家,不敢回公司,她害怕警方会在那里守候,等待她出现后就将她抓捕。一想到这,车子一个猛刹,焕姿身子往前一倾,吓到她心都快蹦出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行人道上的路人也吓了一大惊,稳住神色后加快脚步赶紧过马路,好在临近行人道,车主们都自觉减速,追尾事件才得以避免。焕姿懊恼地拍拍额头,在街上乱逛乱晃也不是个办法,她必须找个地方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她把车停在了一边,透过洁净的车窗朝四周看了看,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郊区。郊区?焕姿打了一个激灵,这条沥青马路宽阔敞亮让她觉得分外眼熟,就连路边的任何一株植物都散发着似曾相识的味道......
焕姿油门一踩,方向盘一转,朝着心之所想的方向奔去......
车子路经广袤的田野,葱茏的草木,蜿蜒的河流,早晨的光,深切切,暖洋洋,似有千丝万缕的情绪,阐述着暖冬的快乐。疾驰的速度让焕姿错失了路途的美景,方向盘一转,脚刹一踩,车子停在一座小别墅面前。
这正是被遗忘许久的乐居,焕姿与林亚畅的“甜蜜基地”。
焕姿一边朝屋里走近,一边心里默数着,离开这里到底多少年了?上一次离开是她独自一人赶去见了那个恶魔,就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不知道那晚换下的睡衣还是不是安然地躺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她来到门前,掏出了钥匙串,保留了四年的钥匙终于派上了用场,在插进钥匙前,她犹豫了一会儿,万一人家早就换了锁,那自作多情的岂不是自己?
算了,来都来了,进去再说。她插进钥匙,扭动几下,门开了,焕姿心中一喜,屋里迎面而来是一阵泛着清香的清洁剂的味道,她走了进去,用参观一座新房子的目光四处观摩着。
家具家电光亮如新,地板上洁净发亮,随手往餐桌柜一划,手指上竟然沾染不到半点灰尘。焕姿纳闷,按常理,这久无居住的房子应该灰尘积满,空气中的味道应该夹杂着浑浊的霉味才是,这里的锁有痕迹,说是无人居住那肯定是不合理的,莫非这套房子已经转卖出去?
“谁在外面啊?是林先生吗?”一声尖厉地质问传来,言语间还带着些许不确定。
焕姿一怔,是一把女声,这屋里是有人的,莫非真的如同她猜测一般?
焕姿没有出声,抬头寻找着发声体。楼上一女孩胸前抵着一把扫把,哆哆嗦嗦地出现在楼上护栏边,她目光往下,正好与焕姿碰个正着。
“你是谁?”见到对方是女性,女孩稍稍镇定一些,朝焕姿尖声问道。
“我......”焕姿拿起钥匙,朝她晃了晃,“我有这里的钥匙,这房子已经卖给你了吗?”她朝四周又瞧了瞧,像是在寻找房子的新主人。
女孩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一下她,“没有,你是程焕姿吗?”
“你认识我?”焕姿很是惊讶。
“认识。”女孩声线傲慢,往下轻睨一眼,“林先生经常跟我提起你。”
焕姿也朝她端详一番,仅仅局限于她的脸,那是一张充满年轻气息的脸,一张约摸二十出头的脸,皮肤光滑细致,粉红如花。五官单独拎看是非常精致的,就是拼凑在一起显得平淡如素,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几分惊艳。
“那你又是谁?”焕姿问。
女孩从楼上缓缓下来,落落大方地来到焕姿的面前,“我是这里的清洁大姐,来这里做清洁的。”
“大姐?”焕姿当然不会相信,目光上下扫视,这么年轻的大姐,说是林亚畅金屋藏娇更有说服力。
女孩低头半撩起围裙,反问,“不像吗?”
“不像!”
“我是竺港大学的贫困生,林先生资助了我,还给我安排了一份兼职,就是在这里。”女孩指了指这屋子,还颇有成就感地说道,“林先生每个月付我工钱,我每周六来做一次清洁,有时会遇上林先生在这里,他都会找我聊上几句。”
焕姿明了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不说的话,我还就以为林亚畅在外头另筑家园藏了个女人。”
女孩一听,气得直跺脚,“林先生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看来林亚畅在这女孩的心中还有着高大神圣而不可亵渎的形象。焕姿笑问,“你在这里做了多久的兼职?”
“大一开始。”
“你现在大几?”
女孩张了张嘴,话到唇边又吞了回去,她充满敌意,言辞尖锐,“这是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先生来这里住,会带上林太太吗?”焕姿抬高双眼朝楼上望去,似乎一眼想望穿屋里的所有。
“没有,他只会一个人来。”女孩反复揉搓着手中的抹布,眼睛不屑地转向别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酸意,“他说这是他跟你的‘甜蜜基地’,这里不会卖,也不会带其他人来。”
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度都充满了他们相恋过的痕迹,林亚畅如此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里,似乎是想要保留他们仅存的美好回忆。
“他都娶了别人了,为什么要保留着这个地方?”焕姿深深叹息,不知自己是该来或是不该来,也不知自己是来早了或是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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