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要告发他,完全是因为情分与同情。”幼娜终于忍不下去,她站了出来向众人答疑,“情分完全是念在他们一起长大的友谊,同情是因为焕姿跟着天宇亲眼目睹了他父亲坠楼自杀,心生恻隐,不忍心雪上加霜。

亚畅的脸色又添了几分灰意,他拉着幼娜的手,急切地问,“你怎么知道?是焕姿跟你说的?”

幼娜转向林亚畅,先前她还质疑着焕姿昨晚跟她说的话,可如今在陆其羽嘴里已经出了五分相同,这残酷的事实已经是不得不接受了。她低着头,不敢凝望亚畅的眼睛,“亚畅,天宇强暴焕姿这个事,是真的,而那天晚上,正是你来医院找我的那个晚上。”

字字诛心,句句刀人,林亚畅踉跄地退后两步,显然,他从心底抗拒这样的真相。他一直以为,焕姿转头嫁给了徐天宇,是因为她的选择有了新的改变。天会翻,地会覆,就是摔破脑子也没料到,让焕姿有了新选择的主要原因竟然是......天在旋,地在转,林亚畅失去了重心,一个猛劲直接摔在地上......

“亚畅......”林母跟幼娜见状,立马上前查看。

其羽冷漠地看了一眼,亚畅的落魄跟焕姿这些年受到的苦简直是天渊之别,他不值得被同情。焕姿就不一样,她只是走错了一步,一步而已,其羽仰头发出由衷的感叹,“如果当年焕姿选择告发徐天宇,那接下来就很有可能扭转厄运,可惜,人生走错一步,想要再回头就很难,再走错一步,那就难上加难。”

“呵呵......”亚畅朝天冷笑,“你说得没错,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失败的男人,我连我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真是没用,我真是没用......”

话音刚落,一个接着一个响亮的掌掴声起,林母吓傻了眼,幼娜赶紧拉住亚畅的手,一边制止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甩去,一边哭着说,“亚畅,别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样责怪自己也没用,是我们让焕姿跌下深渊,她现在已经很难再爬起来,警察很快就会找到有关天宇的死是谋杀的证据,你要振作起来,冷静下来赶紧想想办法,救救焕姿。”

听到幼娜看似正义凛然的发声,其羽心里莫名地腾起对她的怨气,咄咄逼人质问她,“你刚才不是说让她去自首的吗?你这个虚伪的女人,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你的介入,焕姿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吗?天下单身男人那么多,你钟幼娜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哪点不是优秀的?又何必盯着别人身边站着的呢?”

这一问,算是问到幼娜心坎里去了,她毅然抬头,毅然地接受他的审视,毅然地面对自己的错误。倒是其羽,仿佛化身为法官,要在今天将所有犯过错的人都审问一遍。

“你既然抢过去了,能对你从一而终也就算你赢,可偏偏到手的却还惦记失去的,这不是很可笑吗?”他的矛头又转向了林亚畅。

“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幼娜全然接受其羽的嘲讽,捂着胸口惭愧道,“我也没料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程度,如果我有预知能力,我一定会离开战赢,离开竺港。”

哭泣声,指责声,质问声,仿似寒天里的风雪纵横交错,纷飞降落。冻了体肤,也寒了人心。

“够了,现在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吗?”林在冠一声怒震,震住了在场所所有人躁动不安的心,“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前就要先找到焕姿,至于她是不是杀了天宇的凶手,这是警察的职责,在公正的法律面前,我们除了支持她,是阻挠不了任何真相与结果。所以,这不是亚畅想想办法就能救她出来的事。”

最后那句话像是回应幼娜的哭诉,也像是警告了林亚畅,不能轻举妄动,在法律面前,人为阻挠真相是不可取。

“那如果真的是焕姿杀了天宇,那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进去里面?”林母联想到最坏的结果,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虽不是特别喜欢焕姿,但从小看着她长大,自然也见不得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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