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终于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了,虽然偏远,虽然简陋,但是很安静,是我喜欢的!”阿玲叹了一口气,嘴角边露出一丝苦楚的笑容。
家门口外面的空地上有一只木马,是阿玲母亲生前为杏杏从镇上买回来的。那一天,她弯着腰,扛着木马走了十几里山路,把木马背回了家。
此刻,杏杏坐在木马上玩耍,看着女儿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阿玲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如果人生来能够永远这样无忧无虑就好了。”阿玲又叹了一口气,把头垂下去。
隔壁家的婶婆来了,她带来了自己做的发糕,杏杏和憨憨挣抢着吃,哭闹着,瞎喊着。阿玲静静看在眼里,不言不语,终使有千言万语,也不知如何说出口。
“接下来,你想怎样过?”婶婆问阿玲。
“随缘过吧,上天给我安排什么,我就接受什么。”
“我是心痛你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父爱。”
“婶婆,别说了。”阿玲欲哭无泪。
婶婆看着阿玲,知道再说下去,阿玲会更加伤心,拍了拍她的肩头,回去了。走到半路,还不忘记回头看一眼。
阿玲离开了,我的心觉得空荡荡的,然她的老家离我的住处太远,交通也不方便,我们只能靠书信往来。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跟阿玲断音信已经三年了,不知道,她过得如何了。心里一直记挂着,寄了两封信出去,均石沉大海。她是不收到信呢?还是懒得给我回信?我常常有这样的疑问。有一天,听梅姐说,阿玲带着孩子去了南海。她已经不在老家了,去了农场做长工。一个女人,在烈日下,辛勤劳作十二个小时,晒得跟黑炭一般。
我自己默默地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在窗台前托腮沉思,窗台上,我种着一棵米兰,它在默默地散发着芬芳。在我窗户外面,是另外一栋楼,楼上的邻居家的阳台,刚好在我窗台的斜对面。那里住着一个老太太。她常常拄着拐杖颤抖抖地下楼。她有一个独生女儿,已经远嫁了,鲜少回来。老伴也过世了,骨灰坛还放在火葬场保管着。不知何时才能入土为安。
邻里的闲言碎语很多:“看,这就是没生儿子的下场!”
“他们家作恶多端,这代绝后,天经地义的。”
蟑螂爬过了她的饭菜。
“娘,不要吃。”
“好过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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