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人双脚轰然落下,砸向少女头颅,风听雪双指一引,飞剑闪到她的手中,对着那双修长的脚便是一劈。
锦衣男人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拳头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落下,一剑落空,风听雪身形双手呈交叉状叠放在身前,淡淡金色剑气将她护住。
拳风下落,与金光罩碰撞,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最终,风听雪呈下风,往后连退十来步,面色虽不改,但嘴角溢血。
锦衣男人见此一鼓作气,冲上前去,拳意横扫,飞剑脱离主人的手,旋转两圈,风听雪诵咒连连,只听一闷雷声,飞剑之上雷光灿烂,迅速聚在一起,变作一团雷光横扫过去。
锦衣男人躲避不及,雷光闪烁间他脸色苍白,啪的一声,惊雷将这里炸出一个大坑,锦衣男人跳出坑外,带着怨毒之色忽然来到风听雪面前,连飞剑都没有反应过来。
风听雪双手画了个太极图诀挡在面前,二话不说侧身一躲,飞剑再次来到她手里,先前看似简单的几击,其实都给对方带来不小的伤害,而现在,无所顾忌了,是生死之战。
锦衣男人耗尽武道真元,使用秘术将战力强行提升,双目赤红如血,风听雪靠着多年苦修纯粹剑意与之打了个不相上下。
飞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剑身雷声滚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每划过虚空,仿佛多了一道璀璨的弯月,锦衣男人每道拳风无一有误,与“弯月”撞击,气流涌动之下,尘土飞扬,似乎连虚空都在跟着颤栗。
此刻的风听雪整个人处于被迫抵挡边缘,她深知自己年岁太轻,远远比不过这中年男人,这是技不如人,她很承认。
渐渐的,在秘术加持下的锦衣男人似乎达到一种睥睨众生之境,打得风听雪很快落于下风,只能不断退后躲避。
锦衣男人仰天长啸,双手握得更紧了,指甲陷入,流出鲜血也毫不在意,似乎不将这少女斩杀便是道祖佛陀来了也会不甘心。
风听雪一手握住飞剑,一手在眉心划了一下,似开天眼一般,白皙的眉心处多了一道红色裂痕,一丝蓝色的光线飘出来,变成一把剑柄绕冰龙,剑身呈天蓝色的宝剑。
此剑一出,巷子里蓝光万丈,刹那间,地面与两边土墙都被冰霜凝固,宝剑立在虚空,在风听雪不断画诀指引下发出一道龙吟,剑柄上细小的冰龙离开,见风就长,直到高达三丈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锦衣男人。
锦衣男人心中升起无限恐惧,在看见它的那一刻下意识想逃,冰龙怎会如他意,张开大口猛然向下,眨眼间便将锦衣男人吞下,尸骨无存!
冰龙回到剑柄之上,在风听雪的指引下回到眉心,而那道裂痕看似从未存在过一般,另外一把飞剑围绕着她旋转两圈,如做了错事的稚嫩小童一般,似乎在怪自己没保护好她。
风听雪吐了口血,擦干嘴角血液,然后道:“回去。”
飞剑乖乖回到剑鞘,风听雪低头一看,自己这身黑衣上沾了许多血,右脚、后辈、左手上都有三两道口子,是被那人拳风绞动所至。
风听雪拼着力气服下一枚丹药,然后跌跌撞撞地沿着来时路口出去,只是没想到刚走几步,眼前就出现一道身影。
陆池悠闲地推着木车,心里回想着昨日给自己算的那一卦,两日内有一桩大因果,今早为了营生无奈出去摆摊算命,没想到迷迷糊糊睡了半个时辰,醒来眼看因果将至,便急匆匆收拾摊子离开,嘴里不断念着:“佛祖保佑,菩萨保佑,道祖保佑,圣人保佑,山上神仙行行好”之类的怪语。
普通人信仰神仙都是很有讲究的,陆池一个道士一下子说那么多废话,讲那么多不同派系的祖师,显然是有些不好的,两边神仙似乎早就知道他是个无赖,在天上静静看着,也都懒得搭理他。
这不,他刚感受到一道目光,转身准备看看到底是何人时,风听雪踉踉跄跄地来到他身边,还不等他开口,少女柔弱的身躯便倒在了他的怀里,然后顺着他的身体滑落又倒在了地上。
陆池张了张口呆在原地,身子紧绷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着身边槐花树上其中一朵槐花,心中默念:“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
最终也是得到答案,陆池长叹一声,想起自己曾给这姑娘说的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如今落到自己头上了。
陆池蹲下去,正准备将她扛起来,嗖一下,风听雪背后的飞剑便冲到了陆池喉咙前将他抵住,陆池只觉得头皮发麻,轻声道:“我是想救你家主人,千万别误会…”
飞剑似乎不信,陆池故作诚心诚意道:“你家主人伤得那么重,关键时刻你怎么能犹豫呢?若耽误了最佳救治时刻,你担待得起吗?”
飞剑颤抖了两下,想到了很多个身影,掉头便回到风听雪剑鞘,陆池大舒一口气,一把将风听雪抱起,只是转身又愣了一下。
身材高大头带斗笠的布衣男人,还有徐长渊与王权二人呆呆地看着他。
带着斗笠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戏谑道:“陆道长好情趣。”
陆池有口难言,王权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道:“这姑娘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能打趣?”
男人瞥了眼这初次见面的臭小子,正准备说话,徐长渊道:“陆道长这是怎么一回事?风姑娘不要紧吧?”
陆池看了眼怀里的风听雪道:“她伤得挺重,得离开带她回去疗伤,你们两个去抓些药吧!”
“抓什么药啊?”徐长渊即可道。
“我去吧!”男人说完就走了。
“罢了,你们跟我回去帮忙。”陆池道。
风听雪毕竟救过他们的命,徐长渊自然不会拒绝,跟着陆池很快来到一座小宅,徐长渊与王权劈柴烧水,陆池将她放下后果断从后门出去,带来了个街坊小姑娘为风听雪换身干净衣裳给她包扎。
很快的,布衣男人便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回来了,丢给徐长渊两人,在药熬好后,王权端着药走在去往风听雪屋子的时候,却碰见了之前在酒楼里看见的那只橘猫妖。
王权被他吓了一跳,橘猫妖没好气道:“臭小子就不能稳重点吗?没见过猫爷爷是吧?”
若平时,王权恨不得上去将他臭骂一顿,但一想到风听雪有伤在便懒得计较了,橘猫妖跟了上去。
屋子里那个小姑娘正在照看风听雪,陆池与布衣男人也在一旁看着,见徐长渊三人走进来大喜过望,小姑娘端着药为风听雪服下,临走前陆池给了她一些银钱。
徐长渊道:“风姑娘无碍了吧!”
陆池点点头:“没事了。”
徐长渊道:“那就好,这二位是…”
布衣男人道:“我叫阿猛。”
橘猫妖道:“爷爷我乃橘猫老祖宗,叫我阿橘吧。”
王权翻了个白眼,道:“风姑娘是被谁伤的啊?”
他们二人本来是想去酒楼的,走到一条路上听见不远处传来打斗声,好奇之下便过来了。
阿橘道:“我刚刚去巷子里看了一下,死了三十个人,啧啧这小姑娘真厉害啊。”
徐长渊惊呼:“三十个人!可知道是谁指使的吗?”
阿橘想了想,沉声道:“前两日光明街上死了个汉子,我去瞧了一下,是号称飞鹰堂副堂主的王隘,并且死法跟巷子里的人一样,出自同一种剑气,想必是这姑娘杀了王隘被人找上门了。”
徐长渊王权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愧疚之色,道:“难为风姑娘了,她先前是为了救我们才杀王隘的,没想到竟然…”
王权握紧拳头,心头酸涩,道:“胖…阿橘先生,那飞鹰堂在哪儿啊?”
阿猛瞥了他一眼,讥讽道:“凭你这小身板还是别逞能的好,别是英雄救美不成反而丢了性命。”
阿橘坐下翘着二郎腿道:“在小镇外北边的倒玄山脚下,告诉你了你可别去送死。”
王权目光暗淡,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很弱,只是纯粹问一下,徐长渊道:“风姑娘没事便是最好了。”
许久不曾说话的陆池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让风姑娘在这儿将养着吧,你们两个想报恩补偿的话,可以在这儿住下为她做点事。”
徐长渊愧疚地看了眼昏迷的风听雪道:“也好。”
“让这姑娘好好休息一下吧。”阿橘道。
王权率先闷闷不乐地走出屋子,徐长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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