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回来后,本就不爱多说的徐长渊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王权与江淮有些担心,但徐长渊却表示自己真的没事,二人瞧他这样哪里肯信?
就在两人商议对策时,徐长渊却是向江淮借了好几本书,又去小镇书局里买了几本关于道家的野文杂记,连着两天都闷在屋子里看书。
徐长渊脑海里不断回味陆池说的话,胎中之谜已破……,再结合他看的书,徐长渊目中泪光闪烁。
他是白渊,是徐长渊?是徐长渊!
原来…真的不止两年啊,十几年了,怪不得他当初在大雪天里醒来时没有任何不适应,他没有死,只是…仿佛做了一个梦。
十几年的光阴竟然是真的,那么他从前所在的小镇究竟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他无从得知,唯一可以幻想的,也只有以后潜心修行,独自远游寻找那份前世的因果。
想到这里,徐长渊将从江淮那里拿过来的书叠好,朝他那屋子走去。
江淮看到徐长渊笑道:“你这么快就看完了,还要不要其他的?我这儿书老多了。”
徐长渊大笑道:“不用,这些足够,对了王权那家伙哪儿去了?”
“在睡觉…”
江淮话没说完,王权便打开门笑道:“哟,还以为你要待在屋子一辈子呢。”
徐长渊给了他一拳,道:“走咱们去喝酒。”
“行啊,江淮你小子去不去?”
江淮果断道:“不去,我不喝酒。”
“不喝酒可以出去走走啊。”徐长渊道。
江淮板着脸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自是不能懈怠,你们去吧,记得给我带点。”
王权翻了个白眼,懒就直说吧,他倒也没反对,随便应付两下与徐长渊走了出去。
“去哪儿喝酒啊?”这两日王权与江淮时常闲逛,对小镇比徐长渊熟悉得多。
“跟我来就是了。”
二人向西一路走去,走到廊桥的时候很奇怪,陆池居然没在,又走过廊桥,穿行一条街,来到宽阔的巷子口。
巷子里光线极好,两边屋子相隔甚远,足够三两马车并行,没过一会儿,二人来到一家名叫婵娟院的地方,只见婵娟院富丽堂皇,门口站着不少窈窕妩媚的姑娘不断朝客人招手示好。
徐长渊远远就闻到一股混杂的味道,有花香有脂粉味,总之闻久了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幽幽地看着王权道:“这就是你最近喝酒的地方?”
王权露出邪笑:“废话,里面的酒菜当真是不错。”
“是人不错吧。”徐长渊扯了扯嘴角,又来一句:“这么快就把那位姑娘忘了?”
王权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低声道:“这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啥也没干真的只是喝酒吃菜,是江淮带我来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信不信由你。”
“反正我不去,找个正经点的地方吧。”徐长渊道。
王权拗不过他,只好道:“行吧,我听叶灵儿说婵娟院对面那条街就有一家酒楼,那儿也不错,咱们去看看。”
“行。”
风听雪在小镇上随意走动,漫无目的,腰上的佩剑也被她背在了后面,整个人看着便不甚好惹,气质冷峻。
她抬眸看向前方,这一路她都在思考到底谁是她的命定之人,不知不觉就走进这个宽敞的巷子了。
若叫人知道她心中所想,必然会觉得这个姑娘很大方,或者很无聊,姻缘一事向来是如家国大事那般,若想得一佳偶,天时地利人和占尽自然不差,何须如此反复担忧瞎想。
可她偏偏不是别人,想怎么想就怎么想,风听雪是个很执着的人,或者说她的家乡都是如此,决定了的便很难改变,她不惜跨越好几个大洲、两个海域来此,并不后悔。
然而,就在她跨进巷子深处不久后,看着不好惹的她也将要被人惹了。
小巷不远处,站着个锦衣男人,在他身边有密密麻麻肃立着不下三十的黑衣人,个个腰佩长刀。
风听雪见着这一幕停下脚步,就这么一直看着,也不说话。
不知不觉间,这里的气氛仿佛达到冰点,双方依旧是很“和谐”。
锦衣男人率先开口:“聊聊?”
风听雪道:“怎么聊?”
“你杀了我的人。”锦衣男人道。
风听雪歪着脑袋:“然后呢?”
锦衣男人有些不悦:“你知道他是谁吗?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风听雪淡淡道。
锦衣男人悠闲地抚摸扳指,道:“既然杀了总该赔命。”
“好。”
话音刚落,少女抬眸,冷冷道:“去吧。”
锦衣男人对她说的这两个字有些疑惑,但只下一刻,风听雪背后的长剑发出嗡嗡声,颤抖两下唰的便冲了出来,掉头剑尖朝向他们的那一刻如离弦之箭迸射出去。
眨眼之间,站在最前列的那个黑衣人头颅落地,血液喷涌,飞剑顿在空中,似乎是在等主人发号施令。
锦衣男人与身边剩余的人个个呆若木鸡。
锦衣男人吃惊于这把飞剑所散发的剑气,绝非凡品,更吃惊于少女小小年纪竟能轻松随意地驾驭飞剑,在他心中有一股恐惧悄然升起,告诉他走为妙,但…若走了便不是他了。
锦衣男人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他独自来到风听雪面前,道:“我承认你很强,但太年轻了。”
风听雪不想听废话,念力一动,飞剑一闪而过,刺穿了一个人,黑衣人个个感到由衷的恐惧,下意识想逃走,只是碍于衷心和某些原因不得不硬着头皮留下。
所有人一拥而上,抄起腰间的佩刀,欲将飞剑拦截,飞剑灵活得对于他们来说超出范畴了,巷子里每一道刷刷声过去,就有一个活人变尸首的戏码,惨叫声不绝于耳,就在还剩最后六个人时,锦衣男人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锦衣男人手上传来沉闷的碎裂声,是他自己将大拇指上的扳指怦然震碎,怒喝一声“放肆”后,以碎裂的白玉扳指作为利器,一掌轰向风听雪。
风听雪立地如佛,不动如山,双指并拢在红唇前,刹那间,一道白光将她罩住,飙过来的碎玉砰砰作响,如雪花四溅。
锦衣男人双手握拳,双脚重重踏在地面上,到第六步时,已经来到风听雪三尺处,在他每踏一步的地面上,都有着不小的窝。
风听雪见状,双手结法印,地面颤动两下,突然升起一道土墙,与此同时,轻易斩杀最后六人的飞剑一下子闪过来,向着锦衣男人头颅刺去。
尖锐的破空声叫锦衣男人心中一凛,来不及管风听雪,暴喝一声,猛然转头一拳砸去,与飞剑对峙。
风听雪弹跳起来,左脚弯曲右脚笔直向着锦衣男人劈去,锦衣男人击退飞剑,腰肢蓦然扭转闪到一边,在他的中指背上,被刺了一点伤口,看似不足为惧,实则手臂微麻。
锦衣男人眼中透着不甘,再次握拳,以身后的墙角为支撑点,带着压顶之势扑了上去,拳风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那道土墙如冰般薄弱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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