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为仁走进颜府,管家对其毕恭毕敬,亲自将他引荐到会客的厅堂。
颜古富道:“原来是汪公子,不知汪公子近来可好?”
汪为仁道:“本公子前来履行诺言。”
颜古富饶有趣味地看着汪为仁道:“是吗?”
汪为仁将包着那颗头颅的包袱抛在地上,包袱展开露出一颗女子的头颅,颜古富从高台上一步一步走下来,他已看清头颅的模样,他站到仇高齿的面前,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竟然莫名其妙升起一种感伤。但见其死,何苦无悲。他看着这张没有血色完全苍白的脸,如果活着这张精致的面容是何等惊艳世俗,可惜死亡面前都只不过是一具枯骨。断颈之处刀痕平整细腻,可见是柄快刀,颜古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仇高齿的头颅,显然他有些不可置信,作为他一生夙敌的仇高齿现在真的身首异处?他有些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
颜古富心中想道:“莫非我究其一生所付出的心血却是在生命中选择如何死亡?难道连我也没有跳出命运的土牢?”随即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想道:“不,不可能,绝非如此,掌握自己的死亡与掌握别人的死亡才是一个人在命运的修行中所追求的至高无上的修为,这样的修为我已小成,我怎麽可以和别人一样?”
摒弃这些杂念,颜古富念头一转告诉自己暂且相信仇高齿真的已经死了,可是她如果没有死,这又会不会是一个陷坑?他不能不小心谨慎。
颜古富道:“汪公子可知道现在是什麽时候?”
汪为仁道:“早晨,太阳已经很高了。”
颜古富摇摇头道:“本座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本座是说现在是州府大人下访的时候,你说你杀了仇高齿岂非太不是时候?”
汪为仁道:“我只知道诺言的兑现不需要挑时候。”
颜古富赞许道:“汪公子固然有魄力......”
汪为仁道:“本公子现已兑现诺言,我要见见我兄弟。”
颜古富冲管家点点头。
管家便走出去,没多少工夫便将汪为义带来,汪为仁道:“为义,你还可好?”
汪为义道:“大哥,一切都很好。”
颜古富微笑道:“真是手足情深,感人肺腑......”
汪为仁道:“我可以带他走了吗?”
颜古富道:“本座这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可以说汪二公子乐而忘归呀......”
汪为仁道:“颜老板不打算放人?”
颜古富道:“仇高齿一死谁知道又会因此能刮出什麽妖风?换做汪公子也是不可不防的呀,汪公子觉得是不是如此?”
汪为仁心想道:“这个老狐狸。”于是道:“颜老板放心,仇高齿之死没有人会知道。”
颜古富道:“哎......,汪公子此言差矣,若是仇高齿之死无人能知道,那她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汪为仁道:“说到底,颜老板还是不相信我?”
颜古富道:“本座怎麽会不相信汪公子,只不过有价值的事情总能经得住日月的洗礼,所以咱们不妨观望观望。”
汪为仁道:“颜老板有所顾忌自是应当,好,那咱们就观望观望。”他随即对汪为义道:“为义,你在这里好好待着,颜老板不会亏待你的。”
汪为义道:“大哥放心,我不会给大哥添乱的,只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
汪为仁道:“何事?”
汪为义道:“一同被关在这里的还有两个朋友,所以我想他们也要平安无事才好。”
汪为仁看向颜古富。
颜古富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麽,他连忙说道:“对对对,本座都忘了,汪二公子还有两个小伙伴。”他向管家询问道:“汪二公子的伙伴可还好?”
管家心想道:“还好。”
颜古富道:“若非汪二公子提醒,本座差点都将他们遗忘了。”
汪为仁道:“颜老板费心劳神,日理万机又怎会将这等小事记在心上?”
颜古富道:“把汪二公子连同他的伙伴都送到一个宽敞些的房间里去,让他们陪汪二公子好好解闷。”
管家道:“是。”
颜古富道:“仇高齿已死,举花楼与赌坊汪公子可是要牢牢攥在手心里呀。”
汪为仁道:“颜老板垂青举花楼久矣,现在还有仇高齿名下的赌坊,它们不如就交给颜老板掌管,如何?”
颜古富道:“好啊,不过暂时还是由汪公子替本座掌管好了,举花楼与赌坊的收益汪公子可以各取两成。”
汪为仁道:“颜老板果然谨慎,好,一言为定。”
颜古富道:“小心没过火,本座要看账本,也要见到银子,只愿汪公子莫要给本座一本做假的账本。”
汪为仁道:“做假账这种事我自然不会做。”
颜古富道:“很好。”
汪为仁道:“颜老板若无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颜古富道:“来人,送汪公子。”
汪为仁走出颜府,向着举花楼走去,他发现今日有些奇怪,许多人怎麽都围在了举花楼外面看热闹,他跻身进去,看到官差把守,他走上前去问道:“官差大哥,这里面发生了什麽事情?”
官差道:“原来是汪公子啊,你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麽事情?”
汪为仁道:“我跟举花楼早已没了关系,也一直不在此处,这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官差小声说道:“州府大人及其一班幕僚全都被人杀害。”
汪为仁大吃一惊道:“这......怎麽会这样,到底是何人所为?”
官差努着嘴摇了摇头。
汪为仁心想道:“难不成是林惜所为?”他道:“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官差劝阻道:“汪公子,这可是凶杀现场,你还是别进去给自己找晦气了。”
汪为仁道:“那是谁报的案?”
官差道:“是举花楼的伙计。”
汪为仁道了声谢便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楼内,谷涣笠率领着一班官差正一一查看着所有人的尸体,一个个赤身裸体的尸体身边还躺着赤身裸体的女子。
杨波鸿道:“怪不得这几日一直没找到他们,原来都藏在这里了。你说他们各个都是有家有室,妻妾成群的人,怎麽偏偏就留恋着烟花柳巷?”
柯庆涛道:“你少说两句,再怎麽说人家也是咱们的上司。”
杨波鸿道:“这时候不抱怨两句何时抱怨,他们已经听不到了,不过长运发生这麽大的事情,估计麻烦会少不了。”
谷涣笠与唐龙一起察看着有死人的房间,寻找蛛丝马迹。
唐龙道:“谷先生,这些官员死在我们长运城我们可是要担责任的,你觉得此事该怎麽办才好?”
谷涣笠叹息一声道:“追责问罪已经是逃不掉了,按照我们长运现在的状况,此事应当上奏朝廷,由朝廷专门下派官员来负责此案才行。这样好了,唐龙老弟,你直接去监察府寺申报此案,监察府寺定会上报朝廷,咱们再以观后事。”
唐龙点点头道:“好,我带两个兄弟去跑一趟,这些尸体要全部都运回府寺。”
谷涣笠道:“避免引起恐慌还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运,我们暂且就先将举花楼封禁。”
谷涣笠看着男男女女的尸体心中想道:“死法都是被拧断了脖子,从杀人手法来看应该是相同的凶手,可是凶手的规模是多少,又藏在了哪里,为何会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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