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这时,有侍女来此启禀道:“宫主,州府大人要宫主前去坐陪。”

林惜走到仇高齿身边道:“宫主,州府大人那里让我去。”

仇高齿道:“好......”

林惜走出房间,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半炷香时间,她又回到大堂,当她再次来到大堂的时候,汪为仁与仇高齿已经按她预料昏死在酒桌上,她一个人将他们二人拖入仇高齿的卧房,将他们放到床上,随即取出药瓶,分别倒入他们二人口中无色之水。

林惜心想道:“中了情毒你们必会融情忘我,欲发难抑,不顾廉耻。”她颇为得意地说道:“好戏很快将要上演。”

她做完这一切便来到易行楼,走入密道,来到那间密室,她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小怜笑道:“在这里可还舒服?”

小怜的嘴被封口布满满地塞住,只听她呜呜咽咽什麽也说不清楚,林惜拿出一个药瓶放到小怜的鼻下让她吸进去,小怜一下安静了许多,林惜道:“此药乃是我亲手调制,百试百灵的涣神散,你只要吸入,几个呼吸之间身子便瘫软如泥,纵使你清醒可是连抬手的力气都将使不出来,任你武功盖世也发挥不出半毫功力。”

林惜摘下她的封口布,小怜虽然清醒,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只听道:“没想到你离开我们这麽久,竟然已经变得形同陌路,你这样做,让宫......”后面的话已经全然听不清楚了。

林惜笑道:“宫主,宫主在本姑娘眼里又算得了什麽?只要她敢跟我抢,我林惜照样会置她于死地。”

小怜摇头示意。

林惜搀扶起她来道:“接下来我要带你去看出好戏。”

小怜被林惜拖着在密道中绕来绕去,七拐八拐后终于停下,小怜头脑十分清醒,可是她就是无法使出力气来反抗。

林惜在她耳边低语道:“你看到床上正在宽衣解带的人了吗?是不是很眼熟?”

小怜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她看到的是汪为仁与仇高齿正在行交合之事,他们似乎忘情所以,小怜想喊却喊不出来。

林惜看着却很开心地笑道:“怎麽样?是不是一清二楚?你心中的那个宫主竟然也会做这种事情,是不是很震惊?”

小怜想闭上眼睛,可是耳朵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林惜揉捏着她的脸道:“为何不看,你难道没有看到他们此时很快乐吗?你觉得现在的宫主会想到你我吗?快乐是她的,而痛苦却是你的,这样的人还值得你付出一切吗?我告诉你世间多悲苦,喜乐需自修,不要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快乐。”

此刻,小怜仍然倔犟地使出力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庆幸的是她此刻还有闭上眼睛的力气。

林惜将小怜又拖回密室,将她凌乱地丢在床上,小怜再无反抗之力,缓缓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一夜缠绵,醒来时明月已经渐渐西沉。

小怜挣扎着起身,林惜也醒了过来,林惜柔情蜜意地看着她道:“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林惜起身穿好衣服,小怜浑身好似散了架一般全无半分力气,林惜为她披上衣服。小怜充满敌意地看着她,手上穿着自己的衣物。

林惜笑道:“为何如此看我?难道你还没看够?”

小怜道:“你......你变了......”

林惜道:“我没有变,变的是你。”

小怜道:“我没有变,变的是你。”

林惜道:“可笑,我们究竟是谁变了?”

小怜道:“这现年,你很辛苦......”

林惜道:“是啊,每天陪着一群让我讨厌的人怎麽不辛苦?”

小怜道:“宫主知道你为她付出的一切。”

林惜讥诮道:“她知道?”

林惜笑起来,心中带着怨气笑起来,她道:“罪我来受,福宫主享,所以让她知道我付出再多有什麽用?我不还是宫主的奴隶?永远被宫主支配?她让我死我便死,让我活我活得生不如死,你告诉我,这是为什麽?”

小怜道:“身为人臣自当尽忠,别无选择。”

林惜道:“不,有选择,我可以选择谁来支配我,现在我自己支配自己,这就是我的选择。”

小怜道:“你变了,我已无话可说。”

林惜道:“对,我变了,我变得自私了,我变得对宫主已经不再忠诚,可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她培养了我,我也以生命的代价帮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她总不能夺取我的生命还要夺取我的所爱,无私没有上限,但是我是有底线的,而你,已经彻头彻尾成了宫主的奴隶,而她这样的人不配支配我林惜,也不配支配你。”

小怜道:“身为人臣自当尽忠尽职,这就是我的选择。”

林惜冷笑道:“幸好我离开了宫主这麽多年,否则我就不是今日的林惜。”

小怜道:“你走错了路。”

说完一步一步地向室外走去,林惜不甘心她就这样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她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她道:“现在你就在我的眼前我绝不能让你再离开我。”

小怜道:“你不要拦我。”

林惜道:“我不会让你在踏出我生命中半步。”

小怜道:“痴心妄想。”

林惜道:“两者你只说对其一,我有痴心但绝不是妄想。”

小怜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林惜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小怜道:“可我还想给你一次机会,放手,让我走。”

林惜笑道:“你给我机会,你可真会说笑,现在你只不过是我的玩物。”

小怜道:“执迷不悟。”

说完一柄利刃刺入林惜的气海穴,林惜不解地看着小怜,小怜道:“身为杀手,所触之物皆是杀器,难道你忘了吗?”

小怜拔出杀死林惜的杀器,原来是她手腕上佩戴的银镯,而这银镯掰直恰巧当作一件杀器。

林惜已无还手之力,她瘫软地坐在地上,鲜血肆意妄为地流淌,拦都拦不下,林惜自知必将命丧于此,她干笑道:“没想到我竟然死在了你的手上。”

小怜道:“这都是你自行其是,自食恶果。”

林惜道:“庆幸的是,黄泉路上有你相伴。”

小怜道:“痴人说梦。”

林惜道:“你忘了我是咱们四姐妹当中最擅长用毒的吗?我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是在下毒,你防不胜防的。”

小怜这下惊恐起来,她看向自己的手已经变得发紫,她惊慌失措地丢掉了手中的银镯。

林惜道:“绝命之毒,你解不了的,一旦毒入心腑,你必死无疑,黄泉路上我还要缠着你。”

小怜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林惜,流下两行清泪道:“你简直是恶鬼。”

林惜笑了,笑得很坦然,她道:“你说我是鬼便是鬼,可我扪心自问,我从没有对不起你们,让我杀人我便杀人,让我以色诱人,我便诱人,可现在我幡然憬悟,我林惜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死,这是我的选择。”

小怜一口黑血喷出,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很快,好像要跳出她的身体,她感到一阵眩晕,胸中也透不过气来,她趴倒在地上,她拼命向着密室门爬去,林惜也在地上爬过去,她无论如何都要小怜死在她身边,她要去追她,小怜扭头看到林惜死命追上来,她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样的林惜真的是太让她恐惧了,她想脱离她,她努力地向前爬去。

林惜怪笑着向前爬着,她身子下已经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线,最终她没有撑下去,不甘心地死去,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怜,手拼命地伸向前方要去抓住她,可惜永远都有一段近在咫尺的距离。

小怜终于爬到门前,她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她的意识愈来愈朦胧,渐渐地,渐渐地,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她没有了一丝气息,毒已攻入脏腑,回天乏术。

卧房,仇高齿一觉醒来直觉头晕脑胀,当她看到身边躺着的汪为仁时,突然惊坐起,汪为仁也被她的举动惊醒,他醒来看着仇高齿道:“宫主,我......”

仇高齿质问道:“你是如何爬上本宫的床,信不信本宫杀了你?”

汪为仁瞬间有些慌张,他慌乱地穿着自己的衣服,可穿到一半他终于醒悟过来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这是林惜亲手安排的一场骗局,他随即镇静下来,不慌不忙地说道:“宫主,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大惊小怪,若是让外面的人听到,这岂不是给你的脸上抹黑吗?”

仇高齿质问道:“你怎麽进来的?”

汪为仁道:“我当然不知道我是怎麽进来的,可是你非要说我是闯进来的岂不是冤枉我,我还说是你引诱本公子。”

仇高齿冷笑道:“好一个无耻之徒。”

汪为仁道:“现在天色尚早,我们还是再睡一会儿。”

仇高齿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汪为仁气定神闲,无所畏惧,仿佛他已经掌握了这一切,淡淡地回道:“你已经中了毒,只要没有解药,我想天亮你自会毒发身亡。”

仇高齿道:“你说什麽?”

汪为仁道:“你若是好好伺候本公子,或许本公子还能帮你求来解药,否则你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仇高齿道:“林惜?”

汪为仁道:“本公子一世英名,也是着了她的道。”

仇高齿随即说道:“你怎麽知道她给本宫下了毒?”

汪为仁道:“她可是举花楼的姑娘,本公子岂能不知?仇宫主若是不相信的话倒是可以用自己的命赌一把。”

仇高齿的语气似乎有些缓和下来她道:“那她有没有给汪公子你下毒?”

汪为仁道:“既然给你下又怎会不给我下?若是她毒害了宫主就我知道这个秘密,她不是会感到有种莫名的威胁?”

仇高齿认为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中了毒的人一定是林惜,更何况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还与汪为仁同床共枕眠,除了林惜能做到再无第二个人,所以她相信林惜不可能没有留有后手,她选择相信汪为仁的话。

汪为仁盯着仇高齿伸手去抚摸着仇高齿的肌肤略带玩味地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非我二人之意,可是事已至此不认也是不行的,仇美人,你我二人倒不如作上一对苦命鸳鸯,你说如何?”

仇高齿柔情似水地看着汪为仁道:“好啊,要本宫如何服侍汪公子?”

汪为仁没想到一向心狠手辣的仇高齿竟然转变的如此之快,他道:“我们都已如此坦白,何必再藏着掖着?”

仇高齿道:“好,你也是个痛快人。”

仇高齿羞赧地扑进汪为仁怀中,还未等他启齿,那软软的朱唇便吻向了他,汪为仁有些发愣。

仇高齿贴着他的脸道:“公子认为本宫不讨人喜欢吗?”

汪为仁看着仇高齿眼神中有种妩媚的单纯,他此时亦是见色起意,盛情正浓,抱住仇高齿吻了上去,二人躺在床上,他静静地欣赏着仇高齿的花容玉貌。仇高齿也已痴情起来。二人春风雨露缠绵悱恻,仇高齿躺平身子,汪为仁看着仇高齿的冰肤玉体,然后注意到仇高齿腕上带着一条不起眼红绳串着珠子的手链,于是问道:“这条手链于宫主而言很重要吗?”

仇高齿道:“它是本宫这一生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汪为仁道:“看来它有故事,能否讲给我听一听?”

仇高齿面色潮红急促地喘息着说道:“这是秘密。”

汪为仁紧扣着仇高齿的十指,他发觉仇高齿已是欲罢不能,心想道:“天生尤物,我见尤怜,容貌姿色更胜林惜三分,若是就这样杀了她,岂非太可惜?可是颜古富还等着我将她的脑袋带回去,否则本公子如何跟他交代?对,不能因为美色误了本公子的大事。”

仇高齿正与他亲热,汪为仁躺下让仇高齿坐到自己的身上来,双手抚着她的腰肢道:“宫主,本公子本来还想好好与你享受享受,可惜有人执意要你的人头,真是对不住了。”

仇高齿脸色一下变得阴冷起来道:“找死......”

汪为仁手已经点向仇高齿的气海,内力冲击之下,仇高齿身体失灵,汪为仁随即一掌将仇高齿拍出去,仇高齿摔落在地上口中吐血。

汪为仁起身来到桌前,端起一杯茶饮下道:“你倒是想服侍本公子,可本公子还嫌你脏了我的身子。”

汪为仁穿好衣服,又拿起仇高齿的衣服丢在她身上,说道:“宫主虽是多情人,可不易行多情事,何必自寻多情路?”

仇高齿道:“本宫有选择吗?”

汪为仁笑道:“或许林惜并没有给你我下毒也说不准呐?”

仇高齿此刻却出奇地平静,她道:“你诈本宫?”

汪为仁道:“宫主不喜诈?”

仇高齿不再搭话,汪为仁走到她跟前一掌将其毙命,仇高齿临死前可能思绪万千似潮水翻滚,可是她却没办法说出一个字来,她只是抚摸着手腕上的那条红丝绦,或许这里面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只可惜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了。

汪为仁将仇高齿的尸体拖着来到虎牢,他先是割下仇高齿的脑袋,然后将身子丢进笼子内,猛虎一头扑向尸体,大口大口地撕咬着,牙齿撞击骨头发出的声音格外清脆,骨头在它的钢牙之下也显得脆弱不堪。

汪为仁将仇高齿的头颅包好走出虎牢。人头他已拿下,剩下的就是交给颜古富。

天光大亮,汪为仁的心情格外好,他提着礼物走向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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