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啊?什么排名?”
“就、就是……”宁宴涨红了脸,无措地挠着脸颊,声音越来越小,“就是你说会把阿迟放在第一位,把我放在第二位什么的……”
“不会变,”裴靖正视着宁宴的双眼,语气温柔而坚定,“永远都不会变!”
“真的吗?”宁宴怔怔地看着裴靖,眨了眨星芒似的眼睛,这次连耳朵也跟着烧了起来。他“唰唰”挠着脸颊,恨不得挠下一层皮来,紧张又扭捏地追问,“那、那你会被盛瑾瑜……他到我俩前头去……他文武双全,还是个能臣,长得也好……”
裴靖对宁宴的忧虑充满困惑,“可即便不论其他,凡事也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啊……说的也是,”宁宴松了口气,小心握住裴靖的手,眼神湿漉漉的,像一只乖巧无邪的小狗,不知什么是争斗,只知眼前之人即是他的全世界,“你不要再找别人了好不好,我会听话,不给你惹麻烦……”
“你惹吧,反正我会罩着你,捅破天我也能给你补上。”裴靖轻轻捏了把宁宴的脸颊,眼前这张面容依旧明媚轩朗如少年,眼前这个男人依旧热忱赤诚胜过少年,“你不必和他们争斗,只需负责把他们赶走,让他们离我远一些。”
宁宴的眼睛终于明亮起来,眼神灼热,手心发烫,用力点了点头,“我一定可以!”
裴靖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他的视线却不自觉地移到了裴靖的嘴唇上,眼看近在咫尺,然不想被蓦然响起的敲门声闪了一下。
孙荣洲进门递上拜帖,“宾客,明校书求见,现正于外舍等候。”
裴靖疑惑接过,“怀瑾不是下请帖了吗,怎又递拜帖?”
“请帖?”孙荣洲略一思忖,摇了摇头,“不曾下过请帖,明校书是主动登门。”
裴靖与宁宴对视一眼,不知明庭竹赶在这个敏感时期主动拜访意欲何为,便忙教孙荣洲请人去正堂坐。
孙荣洲一走,宁宴又心猿意马起来,“刚刚没亲到,现在可以补回来吗?”
裴靖主动扑过去,在宁宴唇上用力亲了一下,红着耳垂逃之夭夭。
宁宴傻狍子似的蹦了两下,紧紧追出门去。
盛瑾瑜正在写请帖,听闻明庭竹登门拜访,怀疑其人不怀好意,于是也赶去了正堂。
明庭竹今天穿了一件雾蓝色的圆领袍,戴了一枚松枝发簪,银灰宫绦上佩着竹叶香囊,苍暗的蓝色和清新的香气衬得他如松柏临风,分外出尘。
盛瑾瑜一见其人这副明显认真打扮过的模样瞬间黑了脸,与同样不高兴的宁宴咬起耳朵。
裴靖感觉这般颜色的衣裳很衬气质,遂暗暗记下,改明儿裁一套送给奚迟。
明庭竹见裴靖来到,忙说明来意,原是代国夫人酿的梅子酒熟了,他来送酒和春饼。
裴靖收下饮食,遥谢代国夫人,同时也提醒明庭竹在当下要注意明哲保身,“寒舍已非福地,校书郎当慎重。”
明庭竹羞涩一笑,起身叉手,“宾客于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亦与宾客不离不弃。”
裴靖不想这人竟在此时此刻如此直接地向她表白忠心,一时万分感动,多谢其信任,也趁机替盛瑾瑜留之宴饮。
明庭竹爽快答应,请宁宴和盛瑾瑜今晚宴时共品梅子酒。
不等盛瑾瑜谢绝,宁宴先嘴快地应了下来。
盟友的临阵倒戈气得盛瑾瑜脸色黢黑,故晚宴时蓄意报复,对宁宴要他一起灌醉明庭竹的暗示视而不见,好在明庭竹酒量不佳,只两杯便醉了,被孙荣洲扶去厢房安歇,余他二人怄气对饮。
裴靖吃饱喝足便觉疲惫不堪,坐去一旁用过茶歇后也回房洗漱,早早歇息。
今晚月光很亮,她懒得点灯,便踩着清辉摸上床。
正要脱衣裳时,她突然自床上弹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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