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龙雀百战刀”勇猛果决,匡银钩不断以左右刀面击打双剑,刀势愈发披靡。悟继之双手酸麻,渐渐握持不住剑柄,还月僶俛提气,竭力弹出三枚石子,打向匡银钩双目。
匡银钩听得暗器砉然而来,挥刀欲斩,悟继之抢步进逼,使匡银钩不及回防。但还月击发暗器已是勉强,难再给石子附上内劲,因而此招自也不能伤敌。
匡银钩目眶受击,虽无大碍,但觉眼角生疼,勃然而怒。他“举燧怀远”尽力一筑,悟继之双臂受震,连退数步。匡银钩趁此移步换位,“柔逋阙下”举刀直刺还月:“臭娘们,先杀了你!”
悟继之瞋目决眦,双剑齐出,紧追其后:“你敢!”剑风掠至后心,匡银钩匆忙回身,发足踢开剑刃,旋即雷奔进步,“风驰草靡”或撩或削,行刀愈狂。
然而悟继之盛怒之下,真气自流,竟借着上一招左右两剑的“刺”式,以双剑自然而然地使出“界青快剑”来!
匡银钩霜锋挥闪,法度严明,奈何界青剑法更为迅疾,悟继之又是以双剑循刺,有如蛟龙相缠,日月吐吞,匡银钩一柄单刀夹在其中,唯见剑挂寒光,却是无从拆解。
便因着这一偶然,使得悟继之在刹那心明如镜:是了,自己目前所学的界青剑法都是以“刺”式为引,何必非要纠结于分使招式?
既然双持做不到攻守兼备,那么一鼓作气攻敌便是。
悟继之双剑前穿,各刺了一十三剑,匡银钩刀法已由曲中求直转为缠头裹脑,护御自身。悟继之快剑出尽,剑势不停。
他沉腕直臂略一架势,续出绝义剑法,“管宁割席”扫抹敌腿。匡银钩立刀下格,方挡得一剑,另一剑还未至,悟继之又屈肘收剑,“张飞搠羽”。
他双剑同使一招,却层见叠出,行无定姿。匡银钩一柄单刀来回应付,已显疲态。而悟继之战至此时,其实亦是冲风之衰、强弩之末。
他与还月双剑合璧,之所以能让剑势滔滔不竭,除开二人心印默契外,还因二人攻逸交互,一人旧力用尽,一人新力又生,才使得两人双剑无往不利。
现下他一人独使双剑,一剑虽也能为另一剑补式,可消耗的始终是他自己的真气。僵持一久,难免接续不上。何况他方才真气通转,是因着还月遇险,情急自发。真气持续冲撞他断骨淤血,只会不断加深伤势。
数招下来,他创深痛剧,已难再支。匡银钩见他面色苍白,断定他伤重无力,不堪久战,于是暂避锋芒,转将护体真气流于所着木甲。
他所着的赤鸮衣甲身厚实,且设有机关,以这“木甲护身法”驱动后,悟继之剑招刺在甲身,大半都被卸去了力道。
悟继之近身而观,方知先前咸池剑气为何会被此人化开。此法将护具与护体真气相融,御气倍增,破气的功法难以伤他。若想破开守御,只有以破体的招式捣毁身甲,或刺中木甲护御不到的要害,一击毙命。
匡银钩深知只需拖得悟继之伤重不支,便可不战而胜,因此刀背绕肩,死守头颈要害。悟继之用尽解数,仍攻不进对方身周四尺。
刻下咸池剑气对敌无用,而界青快剑与绝义剑虽可破体,但剑招偏重迅疾不重力道,亦难破木甲。悟继之双剑再如何迅猛,也已是道尽途殚,再无别法可破局。
计出万死,还月深深看了一眼悟继之,再度拈起石子。
“小九天九式”残留的指力不断侵蚀着还月的脏腑,因璇女派的功法同属玄阴,只要还月动用真气,便会引发伤处的指力。她之前频频击发暗器,内伤逐渐从小腹蔓延向心肺,一旦侵入心脉,不及时救治,便回天乏术了。
她甫一调动真气,内脏如遭刀割,一阵锐痛。血涌上喉,她凝聚的真气登时溃散。这当口,匡银钩掉手横挥,施展“昆吾刀法”反守为攻,悟继之几已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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