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间内轰鸣震耳,随后砖瓦崩裂,屋宇倾斜,悟继之抱起还月师妹飞身跃至内院。
少顷,尘烟四起,整座正房摧塌,化作一片废土,连带着地牢入口也一并掩埋。
匡银钩按下机关那一刻,悟继之也只当这是困人的陷阱,直至眼前只余残瓴断甋,他才意识到,署府内竟埋下了火药,是莫摽梅救了他,而她自己却没能逃出。
他神思癫狂地在稍间原先的位置翻找,残垣之下却只有模糊的血肉。
处在爆炸中心,稍间狭小又避无可避,如是内力出神入化的绝顶高手,凭借护体绝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调气境的武人却是绝无可能生还的。
这女子缘何憎恨相枢,她等待了太吾多久,最后又想对悟继之说什么,这些他再也无从得知了。
悟继之回想起自己对她的冷言冷语,疚难自抑,内息一阵扰紊。还月注意到他举止异样,运气替他理息。悟继之颤声道:“我……我……”
“人死不能复生。”还月一运转真气,内伤又隐隐作痛,忍声蹙了蹙眉,“你还需救你义兄,那女子舍身救了你,莫辜负她一片好意。”
悟继之心中哀恸,莫摽梅尸骨无存,他连为她堆座衣冠冢,都无物可祭,当下两膝拄地,对着她的残躯缓缓叩首,还月亦正拜相祭。二人稽留多时,方才起身。
悟继之搬去砖瓦,地道的封口已被震碎,他正待扒开,一只形如鹞鹰的机关遽然破石而出,正击在悟继之左肋!
这一击如猛虎扑爪,悟继之全无防备,不仅肋骨断折,肋间章门、腹哀、期门等要穴亦受此震荡,气机大伤。他踉跄退开,又有一道身影跃上,持刀劈来!
悟继之欲待拔剑护身,却因血阻气滞,一口真气提不上来。
还月正在一旁照料武舜英,见悟继之突然咯血,失惊之余立时拾起武舜英的淑女剑,自下斜挑,格开敌刃,随即抢步近身,伸剑点刺,“界青快剑”辐辏而发。
来人横刀卧云,“据水断桥”。还月身虽负伤,却仍倾力行剑。那人接得几剑,终是忌惮她剑势匝密,刀刃一沉,“截江夺斗”掩刀向后摆步。还月亦未纠缠,一手持剑戒备,一手扶起悟继之缓缓后退。
悟继之盯着来人,恨齿道:“匡银钩!”
“莫摽梅这娘们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种。”匡银钩虽在同悟继之言语,却暗暗打量着还月。
他虽偷袭得手,但不知还月的底细,适才交手又未占到上风,故不敢冒然再战:“这署府是我一手所建,我拿这块屋子押宝,她居然把你推了出去。”
“署府内的机关也是出自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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