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码事。之前,你幽居皇子府,不问世事不问朝夕,得过且过没什么不好,不害人只忠己便可。但有一天一旦登上高位,你所承担的责任便不是你一个人的人生,是千万子民和整个国家的。”

夏椴有些恍惚:“依先生所说,以前的日子虽憋屈些,倒也没什么不好。其实无论能不能登上皇位,我现在已经开始行使皇子之责。食民之俸,忠民之事,是先生一直耳提面命的,我再也无法借口体弱不理了,对吗?”

“你想躲清闲吗?”

夏椴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倘若弟子说想,先生会不会觉得弟子没出息?”

蓁蓁微微摇头:“不要在乎他人如何看你,这与出不出息也无甚关系,只是你的选择。”

夏椴眼中的水雾更浓了:“可是,弟子的亲生母亲从来都不曾问过弟子是否愿意,我想生时,她判了我死,她不需要我就需病入膏肓,她需要了,我就得强壮无比最好生出三头六臂来。”

蓁蓁不想置喙夏椴的家事,只能选择沉默,只是在他眼中泪水滴落的那一刻,离他又近了些,而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扬起小脸,伸手从自己的头顶划到他的眼前,装出惊奇的样子道:“咦,你是不是长高了?”

这话来得突兀,夏椴愣了一瞬,吸了吸鼻子,看着蓁蓁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她不想他沉浸在往日的痛苦之中。于是他攒出一个笑来:“或许吧!”

蓁蓁牵一牵嘴角:“我那点才学肯定不够你日后所需,该多请个先生了,教你为臣之道或者治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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