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借口新娘连日奔波劳顿,竟连拜堂仪式也一一省略,直接将人送进了婚房。
婚房之内,秋月白早已经将那块羞辱人的红盖头拿了下来,看着这满眼的绫罗绸缎,手摸在床单上,竟如同抚摸着后山那白兔的皮毛一般顺滑柔软。房间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道并不浓烈,闻久了还能闻出淡淡的桂花味,而眼前桌子上更是放满了各种花色不同,造型别致的糕点。
秋月白从来不知道原来床铺可以如此柔软,糕点的花样如此的多变,就连睡觉的房间也能飘满香气。虽然惊诧房间的奢华,但这里的一切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诱人,他心中最爱的依旧是五蕴空山上清新空气和清风师兄做的炒白菜、豆腐汤。
秋月白随意拉扯着喜服的领口,女式的喜服穿在一个男人身上自然不会让人舒服,正寻思着如何脱掉这身累赘时,门口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踹开,门口出现四人。
一个全身上下罩着一件黑色鹤氅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便是秋家家主秋鸿德,秋家家母杜凌兰,以及身着鲜红喜袍的新郎官秋盛晨。
秋月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来人正是自己十几年来日思夜想的父母,但这份喜悦还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最前的面的黑衣人的所打断。那黑袍男子径直走进婚房,宽大的黑色鹤氅从头罩到地上,将身子完完全全遮盖在这身袍子里,男子虽未蒙面,但他的脸上似乎隐隐翻滚着一层黑雾,让人无法看清他的五官,但奇怪的是竟能让人感受到这张脸上的喜怒。秋月白心中有些诧异,这人使用的幻术着实有些厉害。
黑袍男子来到秋月白跟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秋月白的脸,啧啧称奇,他喉咙滚动发出极为难听的沙哑声,“果然是像!”
秋家三人脸上全无喜色,神情颇为紧张,唯唯诺诺的站在黑袍男子身后,见黑袍说话,秋鸿德这才颤颤巍巍地附和道,“盛晨和他是胞胎兄弟,自然是像的。”
黑袍男子似乎嘴角一裂,猛地欺身上前,一伸手就如同钳子一般夹住秋月白的脖子,翻滚着黑雾的脸凑了过来,“不错,不错……”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秋月白无法呼吸,身子被悬空提了起来,手脚跟失去控制一般死死地垂在身侧,秋月白试着调动体能的灵气,但灵气还未开始运转,便被那黑衣人手上传来的邪气生生镇压了下去,这霸道的力量如同囚笼一般死死牵制着秋月白。
黑袍男子一脸享受,激动的双手微颤,“哈……哈……哈哈哈……,终于让主子等到了!”只见他抬起另一只手,站在一旁的秋盛晨瞬间被吸了过去。黑袍男子将两人举的同高,两颗心脏同步跳动,听着竟如一人一样。
秋月白艰难地转头看向秋盛晨,这个身穿艳红喜服,束发带冠的人,长着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却跟自己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先在同样被扼住脖子,想来这种认识方式实在别致,秋月白嘴角苦涩地裂开。
黑袍一挥手,秋盛晨被甩了出去,身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声闷哼后,便失去了意识,就在秋盛晨昏迷的瞬间,秋月白胸口传来一阵窒息感,后背传来清晰的疼痛,身子不由自主的拱了起来,仿佛那个被重重摔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
黑袍惊喜的看着秋月白的反应,满意的松开手,秋月白顺势跌落,身体的的钝痛还未消散,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父母,这一看却让秋月白满是期待的心瞬间降到冰点,在秋鸿德和杜陵兰的眼中只有秋盛晨,就连一个余光都不舍得分给自己一点。
“大人……”秋鸿德最见不得别人对自己儿子秋盛晨下手,想他堂堂大凌国第一皇商,膝下可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小儿他……”
还未等秋鸿德说出什么,黑袍男子猛地一回头,眼神古怪地盯着秋鸿德。
仅是一个眼神,秋鸿德背后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口水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才磕磕巴巴地说道,“大人……”
黑袍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再为难秋鸿德,只是说了句,“你知道该怎么做。”转身便离开了。
秋鸿德立即点头,连连回道,“知道,知道……”
杜凌兰见黑衣男子一走,一把扑了过去,将秋盛晨搂在怀里,那眼泪不受控制地就往下掉。
杜凌兰这样子看的秋鸿德有些恼火,胡乱挥了挥手说道,“哭什么!人又没怎么样,赶紧叫下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回头再从库房里拿几支上好的人参补补。”
杜凌兰一听反倒更委屈了,“晨儿几时受过这种皮肉之苦,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凭什么对我们家晨儿下手!”
秋鸿德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反手就抽了杜陵兰一个嘴巴子,瞪着双眼,“你给我闭嘴!你不想活了,别连累我们秋家跟你陪葬!”
杜凌兰嘤嘤直哭,“好啊你个秋鸿德,当初我陪你走南闯北多苦我都认了,可唯独我们家晨儿今日遭的这罪我不肯忍,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去给晨儿讨个说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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