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在半夜我仍睡不着,于是我起来散步,接着月夜和冷风,我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药房后院,只见薛琳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看到我之后,怒气冲冲地向我走过来,道:“我在九点就过来等你,你害我等了这么久。”我当时惊慌失措拉着她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来了。”薛琳道:“我为什么不来,你约我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吧,你犯什么错了,你今天找我的眼神,完全像一个犯错了的孩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连忙道:“我没犯什么错,只是……我今天听了你的话,然后,我自己写了一本医书,里面是一些我东拼西凑的医术。”我将那本薛氏针灸交给了她,其实那时我懂些什么,我连人身上究竟有多少穴道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些大穴道,却无法将他们细分,居然就敢写医书。
谁知薛琳看后居然爱不释手,就连刚才站在黑夜的冷风里几个小时的那种腰酸腿疼也没有了,整个人精神了起来,她看了几页,突然对我问道:“这个薛氏针灸上面的薛就是你的姓吗?你也姓薛?”我说是啊,她居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然后薛琳道:“我得赶快回去了,现在天色已经太晚了,这本医书我借走了,明天再还给你。”我目送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会晚上都会到那里讨论医术,每次我将医书拿回来,都会看见上面用笔圈补充了画出多处我的书中不足或不详尽的地方,我则拿回去修改,即使我是先天体,她只是个普通人,可她的聪慧居然还是能追上我的进度。
但直到有一天,我在干活时苦思一种针灸疗法,须知我即使是先天体亦有瓶颈,结果却不小心在干活的时候,把熬药的药壶给打碎了,那个要这道药的的医师,正是开这个药店财主的儿子,平时就算是规规矩矩地工作的人,都可能被他惩戒或者罚钱。当时我被他抓起来打了个半死,他一脚将我踢在门边,就不管我了,周围共同的工作的同事都不敢上前,生怕受到牵连,我一口瘀血卡在喉咙里,只觉得就连呼吸也十分困难,便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薛琳房间的床上,她坐在一旁替我喂着药,脸上明显有刚刚哭过的泪痕,她突然对我说:“我们不要再收这种气了好不好,我们已经写了一本医书,完全可以将那本医书刊出,然后我们自己开一家药店,你我都有医术,绝对可以养活自己的。”
于是我和她就从这家药房中辞了职,刊登了那本书倒没什么反响,只是我和薛琳用手中仅有的一点点积蓄开的小药店却广受好评,甚至后来传成了百治百灵的神医,我们自然甚喜,每天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我每逢新来的病人,都会送他们一本我和小琳所写的医书,内心也是为了扬名。
直到那天突然有官府的聘柬送了过来,竟然是由于我在丹鹤山的名气已经在江湖上广为流传,要我作下一任山主,我当时只觉得受宠若惊,就没有推辞,那以后,群众不仅将我视作能治百病的神医,甚至视作神明。但没想到,这无疑让触犯到了当地原来财主的痛处,他在与其他几个财主的明争暗夺中经历已久了,也习惯了起起落落,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谁知有一天财主的儿子突然拿了那本我们写的医书找了上来,说写的怎么好,又说愿意请我们回去家中,施展一下医术。我当初在他门下受过恶气,自然觉得扬眉吐气,而且他称赞的不免让人有些飘飘然,于是就和小琳同去了。
谁曾想刚进院门,就被那财主的儿子手下的人围了起来,只听他恶狠狠地道:“父亲受得了这种恶气,我可忍不了,明明是两个下贱的下人,现在装模作样的成了仙子一般了。”说着,就令手下要让我们永远消失,关键时刻,还是财主带人赶来,要阻拦那疯子,谁知他竟然不停手,趁我欲将受惊了的小琳安抚之时,一剑刺入了她的胸口,我当时只觉得一股鲜血的花朵在我眼前纷飞,我的眼睛开始变得黑暗,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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