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听他的话不禁心中一愣。

他自是听出来了秦初安话中的意思,但倒底也没有多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接着她的话,把今天朝中宣布的事情大概的给秦初安说了一遍。

秦初安认真的听着,听到最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来。

好一个她父亲兄长遭刺杀双双身亡,又说什么她母亲没撑过去也一尺白绫随将军而去,好好听的说辞呀。

对她的奖赏?

还是真可怜她一个幼女吗?

其实不过是皇帝想给自己落个好名生罢了。

秦初安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皇帝知道多少,但无论如和也不可能是这般的简单,谁知道皇帝又或许为自己的利益和名声隐瞒了什么呢。

“初安,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初安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站起身来,对裴将军道:“裴叔叔,随我来。

说完便一言不发的往门外走去。

裴将军虽有疑惑但也没在多言,静静的随着她走了过去。

没一会,两人便来到了郭阳所住的那间房间,秦初安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年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进来”

是崔老。

秦初安推开门,屋内,崔老正在收拾着药箱,身后是半躺在床边的郭阳。

见是秦初安来,便下意识的想要行礼,无奈自己的身子实在伤的太重,压根动不了,这一激动整个人又差点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裴将军也认出来了此人,作为秦将军的至交好友,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从小养在秦将军身边的心腹,年纪轻轻却已是身手不凡,若在给他几年必也是能闯出一番天地的。

裴将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看着一身伤的郭阳,手不住的有些抖了抖,回头看着还在门边的秦初安。

秦初安站在门边只是对郭阳道:“把昨天你同我说的再给裴将军讲一遍吧。”

说完,就出去了。

外面的雪依旧下着,她站在门廊下,出神般都看着一层层雪花落在院内的梅枝上,厚厚的积雪压在上面,生怕下一秒就要把它压断似的……

没一会裴将军便从屋内出来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难掩悲伤。

裴将军出门缓了好一会才转过头看着秦初安:“初安,你是……怎么想的。”

裴延峰自知不应该这样问。

自己的父母兄长被人害了,偏偏还有人为了自己的面子要掩盖真相,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怕是谁都要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吧。

可……

可偏偏那人是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哪怕是你拼了命也未必能拼出来个是非明道来。

但他看着面前平静的不像话的女孩,莫名的有种不安的感觉,不是他怕了什么,而是现在一个将军府秦家也就剩下了这唯一一个女儿。

这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也是怕她出事,但……

看着久久没有说话的秦初安,他的眼神也慢慢变得坚定。

“初安你心中若有打算,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裴叔说,但凡是能帮上的一定义不容辞,但你要干什么事情之前也要告诉裴叔一下吧,如今将军府也就剩你一个孩子了,叔叔真不想看你出事。”

原本被那句问她是怎么想的秦初安还在愣神中,听到这句话不由笑了笑,她是怎么想的?

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她还没搞清楚幕后的真相时自然不会乱动,但这个狗皇帝想要靠一些什么奖赏来换她的感恩戴德还是做梦吧。

那天死了在梦里见好了。

看着还一脸认真诚恳看着自己的裴将军,秦初安心中也不由流淌出一股暖意,至少,现在拥有的这份真情实意的关心是真的。

秦初安正要宽慰裴将军几句,还未开口,在院外的画琅迈着有些快的小碎步走了进来,一张清清冷冷的小脸上染着一层不易察觉寒气,一抬头,平静明亮的眼睛看着秦初安。

声音低沉的禀告道:“禀小姐,皇宫里来人了,是皇上身边的方公公,还带了份圣旨,和……一堆的东西。”

秦初安问言转过身来,嘴角的笑意越大了些,语气听不清的道了句:“终于是来了呢。”

有裴将军的提前告知,她大概也猜到了那圣旨上的内容了,至于那一堆东西,就是对她所谓的补偿吧。

可笑,谁稀罕。

她看向裴将军,真诚的笑了笑:“看来要麻烦裴叔叔与我一同去接下这道圣旨了。”

裴延峰点了点头,本是想再说一句没事的孩子,不用勉为其难的对他笑,但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再说。

永安将军府大门

一行内侍太监站在道路两道,站在最前面的是个身形消瘦的中年大太监,就是方公公了。

这一行的阵势倒真是大,先不说这站了半个院子的太监,就说站另外半个院子的御林军们就够唬人的了。

知道的是来封赏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封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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