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安带着一众家仆姗姗来迟,身边是一脸威严不可侵犯的裴将军。

方公公半眯着眼,高高在上的,见人终于来了,这才抬眼瞧了瞧,一眼便看见了人高马大的裴将军,倒也不奇怪。

一下朝他就听说了裴将军马不停蹄来永安将军府的事,至于是在那听说的?

自然是有人禀告给了皇上的,这一下朝堂,谁跟谁走的近了,谁的举行与往常不一样了。

天子脚下,再高的朝臣,一举一动也都是被盯得死死的。

但看着这一地单膝跪地的护卫小厮,连婆子丫头都是如此,个个腰背挺得笔直,要不是都低着头还真有一副你要奈我何的样子。

这架势到还真不像是要接圣旨的,倒像是要抗旨的。

方公公不由咳了咳,但见底下依旧不为所动的秦初安,也不知道今日朝上的事,裴将军是同这位秦家小姐的事说没说,若是说了也不应该这么平静吧,至少着眼泪也应该挂上几滴,毕竟是死了一家人的,在怎么装也装不了吧。

可若是没说那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位骄傲的秦家女会是什么反应?泪洒当场吗?

现在这一众背脊挺直的婆子下人听到自己的家主已死与非命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方公公想到这,心中不禁扭曲起来,不为别的,就是别人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偏偏到了这,给他比傲气来了,他倒要看看,这死了主心骨的一大家子怎么活。

方公公清了清嗓子,却依旧是一副尖鸭声,听的人心里难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安大将军,安帅小将,不幸在边煞关大战得胜之后遭遇刺杀,双双殒命,永安夫人也在不久后殉情而去,独留京城次女秦初安,孤甚怜,特封其女为永安公主,昭华为封地,免死金牌一枚,另免其跪拜礼。”

方公公念着,便有三五人把一个新牌匾抬了进来。

秦初安一抬头看见这崭新的牌匾上写着的永安公主府,不禁勾起一丝冷笑,一种散漫又带着嘲讽的眼神看向方公公拿着的圣旨,这个皇帝呀,还真是迫不及待的要把她们这将军府的痕迹给抹掉啊。

昨天刚得的消息,牌匾今天就出来了,还真是辛苦了木匠师傅连夜赶工了。

方公公念完圣旨,见底下人没有哭泣悲伤的声音,再看看此时已经站起身来望向自己的秦初安,那种似笑非笑的,平静中却又裹含了巨大风雨的神态,竟让他升起了一股害怕的感觉来。

自他念完,整个院子里便弥漫起一股莫名的安静,仿若所有人一同屏起气了一样,窒息。

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原本已经渐渐小起来的雪花忽然又大了起来,风雪齐鸣,呼呼的刮在人脸上。

方公公本来就是站在高高的门楼里的,此时又往里面站了站,但院内秦初安等人还是站在外面的。

方公公像是才被刚刚的风雪打醒一般,反应了过来,又挂上了一副蔑视人的模样来,清哼了一声,随即笑着假惺惺的说到:“哼,世事难料啊,还请公主节哀顺变吧。”

怎么听着都像是幸灾乐祸一般,原本在地下跪着的仆从们低着的头,因为有着风雪的阻挡,在加上实在是按耐不住怒气了,渐渐的已经有不少人怒瞪着石阶上的方公公了。

秦初安一双眼睛锐利的看着方公公,迈着步子,不急不缓的朝方公公走去,待走到跟前,才低下头,才伸出双手,:“公公,我要接旨了,这风雪大了,您也该回去了。”

方公公听着这赶客般的话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的和蔼:“风雪大,公主也要注意安全,皇上这次对您的赏赐可是大的很呢,公主谢恩吧。”

秦初安望着自己伸出去的双手依旧是空荡荡的,再看了看笑魇如花的方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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