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院子很大,占了整个书院最大一块地方,住的房间也多。

毕夷天和尤匀,阿迪力古丽和卫澜,还有其他人常住书院的人,都是在这个院子里休息。

还有没人住的,是供来梧州议事的各地管事或其他客人留宿。

这个院子,算是毕夷天管着的,他从小住到大,尤匀也只是这几年才搬来住了,往后偶尔还得回尤家小住,安尤老爷子的心。

一进院子,安静得只能听见树上的虫鸣鸟叫,有人独自坐在空荡的院中间,石凳后边搁着一架像模像样的木制轮椅。

院子里的人捧着一本书正看,地上落着的叶子在他脚边轻跑过去,他动也不动。

吕木垚是坐着轮椅出来的,想借天光看一会儿书,把轮椅推到石桌边后,觉得这样的景致,坐个轮椅始终教人觉着不舒服,于是才折腾着坐到石凳上。

“你是谁?”

只看到院中人挺直的背影,戗画便觉不曾见过这个人,方才也没听人提起有新来的。

吕木垚闻声放下书,转过头来,就见一位女子,身着一套浅蓝色长衫,交领窄袖、腰间束带,简洁干练,一看是练武之人。

而她身旁的男人,同样的杀伐之气,加之衣物配饰不凡,腰间悬着的那只蟠螭纹玉佩便不是寻常物,定属官家。

吕木垚先拿两只手把右腿往外提了一步,后左脚跟着动过来,再撑着石桌努力起身,最后转身过来,不能再动。

“我叫,吕木垚。”

戗画皱了皱眉:“哪个吕木垚?”

“和豆芽一道的,京都相府,吕木垚。”

萧案生也蹙了眉。

相府的吕木垚,他们在京都见过,不是此人。

戗画看着吕木垚,片刻,却没说什么,从南门走出了院子。

从大院儿南门出来,先是一方空院子,四面围着走廊,中间的一座假山是为了阻挡视线再往前看。

而前面,则是武堂。

这是整个院子,戗画时间待得最多的地方,排第二的,是书房。

而现在,武堂交给了毕夷天,排第二的,就成了她院子里的那张榻,她睡不好,所以总爱睡觉。

还没到吃饭的时辰,武堂里,所有人还在操练,等下了堂,他们就一大队地离开书院,回专门安排食宿的分社去吃饭休息,午后再来练。

从月洞门出来,先看到一道隔墙,墙的背面,就是毕夷天平日躺尸的擂台。

戗画和萧案生从隔墙后走出来时,堂里的人忽地一下都停住,先反应过来的人把身转了过来,紧跟着所有人都转了过来。

“社主!”

一道呼声震天,戗画平静如常地看着他们:“继续。”

“是!”

堂中,又恢复了铿锵不绝的打斗声,简单的言语,简短的对话,却饱含和传递着所说不出的情与感。

戗画的视线从武堂里的每一个人脸上落过,没有多出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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