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了些时,摇了摇头,又再朝前去。
萧案生只是跟着她走,跟着她看,这里的人不是这个社中所有的人,还有更多的,一路上招呼的,暗中传递消息的,危难时现身对敌的……
他不能想象这个暗下里建成的社,将来还会、还能壮大到何种地步,或许,整个大赵的百姓平民,都是他们的,一份潜在的力量。
过了武堂,便是文堂。
这里是书院最古老,最显眼的一块地方。
从“同舟书院”开始,这里就是学生们念书的地方,而后面,连云和戗画的书房和院子,是买了相邻的房子,推倒后一齐并过来修葺的。
虽说古老,也是翻了新的,就在改成“廌业书院”的那年。
从文堂隔墙后走出来,戗画一眼便看见从回来时就注意到了的,不翼而飞的两扇大木门。
尤匀还在帮毕夷天赶信,讲堂上没了夫子,学生便各自温书。
爱书的自然继续念书,开小差的却是五花八门,有的还装个样子,把脸藏进书里打瞌睡;有的倒是光明正大地仰天冥思,手撑着腮,指头叼着笔,把苦想全记在脸上;还有叽叽喳喳说小话的,都是在唱催眠曲……
戗画就站在讲台旁边,宽而厚的石台直遮挡到她肩头,她才刚站一会儿,看着那大门,轻叹了一气。
擅长开小差的学生,大多耳里生怪,灵得很。
有学生听见了叹气声,还没转头,先百灵鸟似的叫上一圈:“夫子来了,夫子来了,快起来……”
人坐在地垫上,一边叫,一边转了头来,只看到讲台侧面的显出的半个脑袋,忽惊立起来:“社主回来啦!”
正睡眼朦胧的也瞬时惊醒,把头抻起来探看,怕是同窗在骗人的,待望见了戗画,都才一人一声地叫起来。
戗画回来时,尤匀正让学生朗诵书文,没人敢转去看,也都没注意是她回来了。
文堂里念书的,不止是社里收来的人,还有些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想要读书,都可以进书院来,而在他们认知里,戗画就像是这个书院的院长,被叫作社主,也没什么奇怪的。
戗画只是点了点头,叫了个年长些的社中的学生过来:“这门怎么没了?”
学生方初白顺着戗画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睨笑道:“哦,是那吴家两兄弟,他们听说社主快回来了,要做个什么迎接社主,就把门拆了,这几日都没来学堂,还在分社造着呢。”
戗画拂退了人,她以为吴氏两人会在武堂,方才却没找见人,转而又想了想那两人,或许先念些书也好。
只是这门……
戗画又叹了口气。
转眼便到正午,学生们先下堂了,武廌后才从里出来,这是惯例,对外说是书院护卫,但也防止吓着寻常人家的孩子们。
戗画看人走得差不多时,后面尤匀过来叫两人用饭了。
三人一边朝大院走,戗画问:“那个吕木垚,怎么来的?”
尤匀把事情大致一讲,戗画又问:“她们确定这是真的吕木垚?”
她说的是久昔和豆芽。
尤匀疑惑着点头:“是啊,来了有些日子了,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毕夷天说他受伤之前,功夫应是不错。”
一边走,戗画回想在相府见到的那个‘吕木垚’,江相并不像为人所骗,而那个吕木垚却是弱柳扶风,全然一副病怏怏的书生模样,也做不了什么伤害相府的事。
多事之秋,她也做不到什么都顾上。
本章已完 m.3qdu.com